是回过味儿来,晓得不能再把这位中令大人高高挂着,便让他兼任了一个实职,就是滋扰夜袭作战的指挥使。
纵观整个应国,也没有指挥使这个官名称呼。
不过此名倒是贴切,足可见张聘诚意,崔弘灏对此表示满意,二人总算握手言和。
祁六、徐道覆再次打上赤膊,端起酒碗。
今晚仍有赏银,只不过不再是五十两,而是按最早定下的二十两。
壮士们的亲朋家眷又被请来。
与昨晚一样,媳妇们哭哭啼啼,含着泪收下银子。
只是与昨晚相比,这次明显没那么情真意切。
祁六、徐道覆也照旧由自己收下银子。
发完赏银,亲朋家眷被请离,新任指挥使崔弘灏端起酒碗,开始讲两句:
“兄弟们! 昨晚夜袭十分有效!据探子汇报,咱们至少烧了田狗儿的十座营帐!为此,他们怕了,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张将军与我崔某的战略成功!也是各位壮士,舍命换来的生机!今晚,咱们再接再厉,争取烧了他们粮草!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好!”
祁六、徐道覆也随着众人喝彩。
然后是喝酒摔碗环节。
八百壮士饮完碗中酒,用力将其摔碎。
“子陆。”崔弘灏看向祁六,眼神中充满希望:“一切都看你了!”
祁六大力点头,一副慷慨就义的豪壮模样,随后抬手一挥,领着众人出发。
路线与昨日相同,还是西瓜地后面的河道,都不需探子引路。
进入河床后,祁六正准备下达隐蔽声响的命令,谁知跟在身后的蔡凤林,却突然问了句:“祁中郎,咱们要是再碰上他们,该咋整?”
呃……
祁六沉默。
蔡凤林口中的‘他们’,指的肯定是田狗儿的夜袭队。
他觉得不会那么背,但这确实值得考虑。
从祁六的立场来说,他肯定不愿与之拼杀,毕竟今夜只有二十两银子,比昨天还不如,实在犯不上。
可身为中郎将,又是这支队伍的领头羊,若此时就认怂,面上实在过不去。
考虑到这点,再联想所见到的诸多勾心斗角,祁六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学会了官场惯用之法——踢皮球。
“蔡将军觉得呢?”他开口反问。
蔡凤林懵了,徐道覆也很意外。
二人诧异看向祁六,觉得对方像被崔弘灏附了体,他不是一个人!
“我、我意见是……大家都挺忙的,上岸还得找粮草位置……”蔡凤林吞吞吐吐。
在其身后的几名壮士,纷纷点头认同,然后向祁六投以期盼眼神。
见到这幕,祁六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嘴角一咧:“那就昨日咋办,今日就咋办?”
壮士们立即大喜,曰:“善。”
一群人喜气洋洋涉水前进。
没多久,就来到了河道岔口。
田狗儿的八百死士,正在此地等候。
“祁贤弟!”
“哎呀,庞兄!”
“幸会幸会!”
“辛苦辛苦!”
“敢问贵营粮草何在?不瞒贤弟,昨晚为兄的行动,田将军十分满意,但今晚却下了死令,让我们务必找到粮草位置。”
“实不相瞒,我等与庞兄一样,也要寻粮草位置。”
“那你我互换?”
“不胜感激!”
随后庞光烈便与祁六交头接耳,将各自粮草位置说了。
后面的蔡凤林眉头一皱,赶紧上前两步,提醒道:“二位,知道位置也没用,粮草被重兵把守,咱们又没带家伙,如何近的了前?”
庞光烈眼前一亮:“对,这位兄台说得很对!都是养家糊口,犯不着把命搭上,敢问贵营何处防御最为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