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将军放心,邓夏很能吃苦,也从不抱怨,什么差错也没有。”祁六回了一句。
燕开笑着点头,紧接着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邓夏能有此番崭露头角的机会,全赖祁中郎,燕某不胜感激,愿在今夜家中设宴,还望二位务必赏光。”
祁六心说你没看我都愁的挠头了么?
谁还有心情吃饭啊!
再说,昨晚的酒,到现在还没醒呐,根本喝不下了!
只可惜不等祁六回绝,燕开便迅速抱拳走远,弄得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胸中更加憋闷。
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门前栽的豇豆,不知被何人收了去,田间脚印颇多,豆藤多被扯掉,连带木架也损毁不少。
见到这幕的祁六就更生气了,嚷嚷着要报官,让县衙派捕快抓贼。
徐道覆却是看的开,言道:“许是被附近街邻拿去,用之果腹,倒也适得其所,如今你已颇有身家,何必再贪图小利?”
祁六表示你不懂,这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而是辛勤付出劳动,却被他人强占,心理上无法接受。
徐道覆便道:“那你想没想过,当初这块地,又是因何而来?那些被拆掉房屋,拖家带口惨遭驱赶离城者,满腹委屈,又说与谁知?”
祁六便不说话了。
末了犹豫问:“那……我这些豇豆,就当做是对他们的补偿了?”
“怕是不够。”
“那我再种一茬呢?”
“也不够。”
“几茬才够?”
“一件恶事,非几件好事能弥补,遇事三思,方可无悔。”
祁六颓然道:“岂不是说,我永远无法补偿了。”
“六,要不你来做圣人吧,我辅佐你。”
祁六呵呵两声,一把将对方推开。
……
黄昏之际。
祁六、徐道覆应邀来到燕开家。
脱下铠甲,换上便服的燕开,亲自在门口迎接。
寒暄两句,便引着二人入院。
让祁六没想到的是,去的并非厅堂,而是书房。
进来后,燕开干笑两声,言道:“二位见谅,今晚此处并不设宴。”
徐道覆、祁六俱是一呆,诧异看他。
燕开道:“此次,是有人让我邀二位前来商议,共谋一件大事。”
“谁?商议什么?”祁六问。
燕开悄然推开书柜,露出一条向下而去的密道。
“攒局者是方老,二位若有兴趣,便入内一听,若心有顾虑,某绝不强拦。”
“莫非为的是,与田狗儿议和?”徐道覆认为有这个可能。
燕开笑而不答,没否认也没承认。
这在官场上极为常见,就是默许了。
徐道覆与祁六对视眼,没想到关心这件事的不止他们。
困扰在心中的难题,莫非将迎来柳暗花明之刻?
但只要孙壁之不松口,又能有什么好主意来改变呢?
二人想象不到,但对此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