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来了登中,总是无法安睡。”
祁六心说,要是换我,平白输掉一栋酒楼,绝对也睡不着。
“我的信,你可看了?”
“下官专程找人念的,算是看过。”
“我的信,怎可找他人代看?”方平有点不悦:“年纪轻轻,记得读书认字。”
祁六立即敷衍:“是,下官已有此想。”
方平嗯了声,拿起桌上茶碗,将碗中茶叶吹开,问道:“你对这位应北来的宋癸,有什么想法?”
“回大人,他们欺人太甚!下官这次过来,就是要焯他们的亲娘!”
噗……咳咳!
方平抬袖擦脸,将茶碗往桌上一丢,皱眉道:“言语何等粗鄙!子陆,这等糙汉脏话,以后不可使用!”
“呃……是。”
祁六暗暗后悔,晓得是与班石虎他们打了太多交道,乃至学来粗俗之语,一时没来及改口。
“行吧,有这份心情也是好事儿,不知武艺可曾生疏?”
祁六心说你即便不问,我也打算要说的,遂言道:“这个……方公,下官不敢隐瞒,这段时日公务繁忙,未曾操练过,身体已有锈迹,估摸着胜算不及一成。”
“唉,子陆不必谦虚,想那翟摎何等厉害,还不是败于你手?身体有锈不要紧,距比试还有两三日,我会安排吕斯给你为招,定能找回状态。”
闻听此言,祁六万分后悔。
觉得当初就不该贪那名声!
虽说为此做官当将,吃上原先不敢想的俸禄,可如今被人推举架起,却是弊大于利!
“方公……”他硬头皮道:“某实是没有底气……”
嘭!
方平拍下桌案,脸色铁青。
祁六缩缩脖颈,再不敢发一言。
“尚未比拼,岂能自己泄气?!子陆,你记住,从现在起,我只等你得胜的结果!其他休要再提!”
“……是!”
“你去吧。”
祁六臊眉拉眼,与蔺百寿躬身告辞。
等离开房间,关上房门,蔺百寿才皱眉道:“子陆贤弟,你咋对那个娘们,如此畏惧?”
呵。
因她能打败马奉,这个理由够么?
祁六没心情解释,只想回房间,找肖老头商议,毕竟方平如此态度,算是彻底断了换人或是取消的念想,原定计划得重新变动一下。
“哎?你衣袍怎么湿了?”祁六盯着对方衣服问。
“是吗?”
蔺百寿急急低头。
见自己衣袍果真湿了大块,忙从怀中把一个茶碗拿了出来。
“哎呀呀……谁把这东西塞我身上了!真真可恶!”
祁六无语看他。
心说真不愧是铁公鸡,一个茶碗都要顺走,比我这难民还贪财呐!
蔺百寿不知他怎么想,还搁那演,边叫着是谁如此大胆,边将茶碗藏入衣袖,而后怒气冲冲,一副要找谁问罪的架势,快步下了楼梯。
祁六等人的房间被安排在五楼。
推开门,正见到婳婳趴在敞开的窗户前,冲下方大呼小叫。
祁六暗哼了声,心道蛮族当真没见过什么世面。
可当他走过去,俯身一瞧。
“嘿!这路上行人,怎得跟蚂蚁似的?!”
“我焯!街头刺眼那位,肯定是田狗儿的光头!”
“哎呀,婳婳,你别推我,让我再看一会儿!”
“……”
两人开始争夺窗台的观景权。
乃至坐茶桌喝茶的肖老头,撇了撇嘴,鄙夷道: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