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癸、孟贞从福满轩出来,准备去‘雅韵轩’听曲。
雅韵轩的大东家是阮守林,二东家是应北的一位富商,此次开场,据说是请来了应北的知名琴艺大家。
这位大家姓谢,唤作谢清清,曾为萧桓律抚过一曲,被其称赞色艺双绝。
宋癸对琴艺没多大兴趣,此行多为的是看一看此女,究竟是如何绝色,能让桓律哥哥赞不绝口。
即将入夜的登中城,变得比白天还要热闹。
各种灯笼接连挂起,青楼娼馆更是传出靡靡歌声,唱的男儿们骨酥心动。
“登中城真是个好地方。”望着热闹场景,以及在街头打情骂俏的诸多情侣,孟贞都觉得,在这种环境下,连他都年轻了好多岁。“若能在应北,也效仿一座,不定多有趣味。”
宋癸冷道:“你是被春楼里的歌声,勾住了魂儿吧,要不我在这儿等你一等?半炷香的功夫,本姑娘还耽搁的起。”
孟贞老脸一红,抬手干咳:“小师姑,您万勿玩笑。”
“那……一袋烟功夫?”
“咳咳……”
穿过花街,前方便是一座木桥,河对面的雅韵轩张灯结彩,门口排出长队。
尚未踏上木桥,对岸便走来三个醉醺醺的大汉。
三人相互勾着肩膀,刚好占据桥宽。
宋癸、孟贞只好停步等他们过来。
这三位不是旁人,正是吕斯、邓夏、冉闯。
吕斯是上次福满轩之战后,才来的登中,邓夏、冉闯之前更从未露过面,所以宋癸二人并不认识。
“喝完酒,得找妞!”
“妞要靓,活要强!”
“脱完衣,就上床!”
“……”
三人摇头晃脑,一人一句,说的不堪入耳。
作为文学大家,孟贞自然听不得如此粗俗之语,当下脸色不喜,别过脸去。
宋癸也微皱眉头。
好在这三人虽酒醉,但却急于赶奔青楼,因此走的很快,片刻间便来到切近。
可与她们身形交错之时,其中一位,也就是吕斯,突然轻咦一声,问道:“二位贤弟,你们看这位女子身条如何?”
冉闯回头瞥了眼,嫌弃道:“呵,腚盘子跟腰一样齐,白送我都不要!”
“是啊,雷子那么小,大哥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邓夏也接了一句。
由于距离不远,三人对话清晰无误的传入宋癸、孟贞耳中。
孟贞暗叫糟糕,偏头去看小师姑脸色,果然满是阴霾。
他知道,对方最别扭的一件事,就是身材过平,不够饱满。
甚至觉得,萧桓律之所以将其当做干妹妹,而不是红颜知己,就是因为这一点。
一股杀气弥漫开来。
宋癸脸色冷的可怕,缓缓转身,一字一句问:“方才是谁说的搓衣板?!”
没人说啊!
您别自己乱想成不成?!
孟贞大急,赶紧拦在她身前:“快开场了,我们过桥要紧!”
宋癸伸手推开他,大踏步向三人靠近。
吕斯、邓夏、冉闯无不暗抹一把冷汗,心说怎么跟计划不一样,这娘们脾气为何如此暴躁?!
宋癸寒着脸,来到他们身前,再度询问:“说!是谁提的搓衣板?!”
三人集体摇头。
就在此时,突听河中传来声朗笑,继而就听有人说道:“大而不傲,小而不卑,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三位过分拘泥,以表象取人,实在不该,当知大雷是雷,小雷也是雷,白马是马,黑马也是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