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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否成功树立威信,在此一举,尽管害怕,也不能退让。
“无视军法,以下犯上!马奉,你可知罪?!”方少名色厉内荏,声调很高。
马奉哼道:“末将随军久矣,向来如此,还不曾有人说过什么!督军大人既然说末将无视军法,不知无视的是哪一条,哪一款?!”
“你……”
方少名还真回答不出。
毕竟军法长什么模样,他压根就没见过。
“跟他废什么话?!”栾丘君不屑道:“我们的话就是军法!来人!取斩将剑!”
身后的护卫们,捧着五柄斩将剑,一字排开。
栾丘君抽出一柄,遥指马奉:“主公有令,持此剑,可先斩后奏!大军开拔,你却忙中偷闲,枉顾军令,此为一罪!”
曲禽也抽出一柄,叫道:“督军警示,你置若罔闻,以下犯上,此为二罪!”
马奉眯眼冷笑,完全没放心上。
见状,方少名阴恻恻道:“马奉,见此剑如见主公,莫非你连主公也不放眼里了?”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起营中注意。
有不少与马奉交好的将士,赶紧过来规劝。
“马将军,官大一级压死人。”
“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认了吧。”
马奉有些动摇,面对五柄连胡泰也要避让三分的斩将剑,只能将脑袋低下,单膝跪地道:“末将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没有犯上之心!”
“算你识相。”方少名很满意,抬起右手向前一挥,“来人,念他初犯,暂饶一命,惩以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几名近卫立即过去,将马奉摁倒在地,高举水火棍,狠狠击打其背。
见周围兵士眼神皆有畏惧,方少名知道这事儿成了,清清嗓子,环顾四周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营重地,岂是等闲?即日起,我等不定时巡视,散漫者,交头接耳者,仪态不净者,俱要受罚!望尔等好自为之!”
五名督军威风初显,好不痛快。
但对将士们而言,却是噩梦的开始。
大军开拔后,尚未走出十里地,便有兵士因步伐稍慢,被当场斩首。
有不慎感了风寒,咳嗽了几声,也被处以喧闹罪过,掉了脑袋。
方少名将方平在家里定的规矩,统统拿了出来,甚至要求全军上下,哪怕是觅地小解撒尿,都要提前报备,否则就要军法伺候。
诸多条条框框疯狂叠加,到了晌午时分,所有人都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以及能干什么。
火头军砌灶生火,准备做饭。
结果又被方少名抓住把柄,命人将火头把总五花大绑,称其从河中取水,却未曾验毒。
“万一吃坏众人肚子,耽误北伐大业,你担待得起吗?!”
这就是方少名的定罪之词。
万一二字包罗万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怜兢兢业业的火头把总,无缘无故成了他立威的牺牲品。
而在此之前,军中已有八人丢了脑袋,二十多人受了军棍。
有将军看不过的,偷偷求见胡泰,希望他从中斡旋,让五位督军别乱来。
但胡泰病了。
躺在马车里,谁也不见。
大将军既然无法主事,那就只能让副将拿个主意。
结果冲世凌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捂着胳膊喊疼,什么事儿也指望不上。
两万多将士,战战兢兢挨过一天。
本以为到了夜间,安营扎寨后,情况能有所好转。
谁知五名督军继续作妖,在众人刚睡着的时候,立即让近卫敲响铜锣,好借此观察他们的反应。
有机灵的,赶紧穿戴整齐,拎着刀枪出来集结。
有莫名其妙的,听见铜锣声,出来查看情况。
“成何体统!”
方少名勃然大怒,指着光着膀子,睡眼惺忪的几人。
“半点危机意识也没有,把北伐大业当什么了?!来人,砍了!全砍了!”
哗!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
因为衣冠不整的兵士太多,足有一整个营,三百来号人。
联想起白天时,莫名丢了脑袋的兄弟们,再想起这帮公子哥诸多苛刻的条件……
“我去你妈的!”
横竖是死,都是刀枪剑里滚出来的,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