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涉险!
为此宁愿蜗居在边关!
哼,六爷既然弄清楚了,那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心中暗暗拿定主意,眼神往前一瞥,见申相寺依然跪在那儿垂首作聆听状,便清清嗓子,问道:“还有件事,你觉得北伐三军,渡江后当何去何从?”
对方答:“联萧抗穆,收幽赢之地。”
祁六喔了声。
也在情理之中。
身为中原人,肯定要把西北狼族统统撵走。
申相寺见他没什么表情,舔舔嘴唇,又说了句:“大王,虎塘非兴龙之处,士族目光多浅,心不在统,出师北伐,乃不得不伐。”
随后他解释道,当初纪君兰,以萧王南下唬住应南,为的是给收复幽赢之地留下时间。
应南不敢妄动,萧桓律就可没有后顾之忧的与穆挞王决战。
只可惜事与愿违,涴江之地出了位汪仲康。
见灵一道举兵屠龙,方平才后知后觉,晓得这是纪君兰的拖延之计。
如今大军北上,捡了灵一道的成果,又在应北形成三方分立的局面,对虎塘士族来说,这是最好的局面。
末了,他忍不住说道:“大王命栾丘礼领兵,欲统一应南,也正遂了士族们的心,大康的地理位置,伊山的铁矿,乌土的沃壤,可就全是他们的了。”
“呵,他们想得美!”祁六脱口道。
说完反应过来,心中一凛,眯眼看向对方:“你是张厥门生,莫非家里,也与士族沾点亲戚?”
申相寺慌忙拜倒:“大王明鉴!鄙人出身微寒,老家就在金阳治下的蓟村,祖辈皆是渔民!”
“那你是如何成了张厥门生?”祁六问。
“张大人喜吃鲜鱼,一日登门买鱼,见我在海边滩地练字,起了惜才之心,故而收入门下。”
祁六喔了声。
方才他起了几分杀心,毕竟针对士族的事儿,不能让旁人知道。
不过细一琢磨,这人说的种种,无不在揭士族伤疤,倒是与自己站到了一路上。
如今能用的人太少,信任且放心的更没有几个,而且这里面,还有个不敢针对士族的田永亨。
祁六斟酌半晌,有意试探道:“你觉得何献当年所为,是对是错?”
申相寺道:“何相国在鄙人最敬佩的三人中排第二。”
“哦?那第一第三都是谁啊?”祁六有点好奇。
申相寺微微咧嘴:“第一是大王您,第三是尊师张厥。”
嘿!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眼光!
祁六胸膛不自觉挺了挺,表示此类公认的事儿,没必要拿出来讲。
申相寺闻言点头,出言保证,以后只在心中暗自敬佩,绝不再说出来。
“我若想效仿何相国,你觉得该如何做?”
“大王,此一时彼一时,何相国背后有德耀皇帝,而您的根基就在士族,不可自断。”
祁六忍不住皱眉:“意思是,我就得顺他们意,与孙壁之、方平一样?!”
申相寺道:“破一城,可从外强攻,也可自内瓦解,手段有异,但效果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