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宛如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从天际垂落,将整座皇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仿佛要把世间所有的光明与温暖都隔绝在外。
那阴森的大牢在这如墨般浓稠的黑夜中,愈发显得清冷孤寂,墙壁上的青苔在黯淡月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衰败之气,丝丝寒意好似无数冰冷的小蛇,顺着墙壁的缝隙缓缓游走,悄无声息地往人骨子里钻去,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永琪、尔康等人此刻满心都是对皇帝病情的深深忧虑,那担忧如同细密的蛛网,紧紧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同时,他们又急切地渴望解开背后那错综复杂的阴谋谜团,哪还有心思安睡分毫。于是,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便趁着这深沉压抑的夜色,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关押着那些可疑之人的大牢走去。
永琪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走在最前面。那灯笼里的烛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微弱的火苗挣扎着,摇曳不定,恰似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而这摇摇欲坠的灯光,又何尝不像他们此刻探寻真相的道路,布满了未知的坎坷与艰难险阻,每一步都走得那般小心翼翼,却又怀揣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永琪眉头微微皱起,两道剑眉之间似藏着化不开的愁绪,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专注又急切的光芒。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那黑衣人看起来就知晓不少关键线索,之前的审问中虽然有所隐瞒,但只要我等再细心观察,说不定就能从他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或是只言片语里发现破绽呢。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尽办法揪出那个下毒的幕后主谋,绝不能再让皇阿玛陷入危险之中呀,皇阿玛的安危可全系于此了。”
想着,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他内心的紧张与决然。
尔康则步伐沉稳且谨慎地跟在永琪身后,他的目光犹如苍鹰般锐利,时刻留意着周遭的每一丝动静,不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他的脑海中如同有一盘棋局正在激烈对弈,不停思索着应对那些顽固之人的策略。心里想着:“这些家伙嘴硬得很,之前那黑衣人就有所保留,看来常规的审问法子是难以奏效了。这次得试着从他们之间的关系入手,找准他们的软肋,或许才能有所突破呀,只是具体该如何操作,还得见机行事,随机应变才好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把手搭在佩剑的剑柄上,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这样能让他多几分应对突发状况的底气。
小燕子与紫薇手挽着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小燕子紧紧抿着嘴唇,大眼睛里透着怯意,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紫薇说:“紫薇,这大牢阴森森的,感觉比鬼屋还可怕呢,我心里直发毛呀。可一想到皇阿玛还躺在床上病着,都是因为那些坏人的阴谋诡计,咱们就必须得来找找线索呀,不然皇阿玛可怎么办呢。”
紫薇轻轻拍了拍小燕子的手,温柔地安抚道:“别怕,小燕子,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呢,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相协总能挖出真相的。”
紫薇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其实也没底,只是不想让小燕子太过害怕,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忧虑,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她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帮着找出幕后黑手。
终于,他们来到了牢房前。那黑影、神秘女子和黑衣人如同受伤的困兽一般,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昏暗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张张满是警惕与防备的脸,那眼神犹如冰冷的利箭,冷冷地注视着来人,让人不由心生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见此情形,永琪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随后用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们莫要再继续隐瞒了,皇阿玛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们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赶紧把背后的主谋交代出来,或许到时候我们还能在皇阿玛面前替你们求求情,从轻发落你们。现在坦白,还为时不晚呀,切莫一错再错了。”
那神秘女子却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五阿哥,您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了,我们既然敢做下这些事,早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您也别指望能从我们嘴里撬出什么来,有什么手段,您尽管使出来便是,我们可不会怕您。”
尔康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脸上换上一副温和恳切的神情,和声细语地劝说道:“你们仔细想想呀,你们也都是受人指使,奉命行事罢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