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那柔和的曙光,宛如一把锐利却又带着丝丝温情的利剑,一点一点地,极为艰难地刺破了那浓稠得好似化不开的墨汁般的黑夜,给那座刚刚才从一夜惊魂中稍稍缓过神来的庄子,洒下了丝丝缕缕如同碎金般的微光。
只是,那光线实在太过微弱了,仿佛只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世界里,勉强撕开了几道小小的口子,根本无力去驱散众人心中那如阴霾般厚重且压抑的忧虑。
永琪费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与千斤重的巨石抗争一般,身子因为昨夜与黑衣人激战所留下的伤痛,以及那深深嵌入骨髓的疲惫,而不受控制地摇晃着。
他皱着眉头,一只手紧紧地撑着腰,似乎这样便能稍微缓解一下那钻心的疼痛,另一只手则微微遮挡在眼前,眯缝着双眼,望向庄子外那在晨曦中渐渐清晰起来的树林。那眼神里,满是警惕之色,仿佛树林里随时都会蹿出什么可怕的怪物来一般。
昨夜那场惊心动魄、近乎惨烈的激战,让他身上原本就触目惊心的伤口,此刻又添了几分狰狞,那一道道伤口就像是一张张咧开的血盆大口,每动一下,都好似有无数根烧得通红的针,毫不留情地狠狠扎进他的肉里,疼得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他此刻哪顾得上这些啊。
他的心里就像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纠缠在一起,不停地思索着:“昨夜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号角声,虽说一时之间赶走了那些如鬼魅般的黑衣人,可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暗中相助呢?又或者,根本就是另有图谋,把我们当作了棋子在摆弄呢?这庄子,经过昨夜这一遭,那是肯定不能再待下去了呀,只是瞧瞧大家伙儿,如今一个个都这般疲惫不堪,还身负着伤势,接下来到底该往何处去,才能暂且避开这如影随形、接踵而至的危险啊。”
想着这些,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与沉重,仿佛承载了这世间所有的忧愁一般,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落寞。
尔康也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先是用力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那“扑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随后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到永琪的身边。
他看着永琪那苍白得如同冬日里初雪的面容,上面还爬满了掩饰不住的倦意,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担忧,轻声说道:“五阿哥,咱们真的得赶紧做个决定了呀,此地着实不宜久留啊。您想想,那些黑衣人那般凶狠狡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再折返回来,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趁现在还有那么一点儿喘息的时间,赶紧找个安全的去处才好啊。”
永琪听闻,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回应道:“我明白,尔康,只是你看看大家现在这状况,一个个都跟那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赶路对于咱们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呀,可如今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这去处,可真是让我头疼得很呐,这茫茫天地间,到底哪里才能容得下咱们暂且安身呢。”
两人一边说着,那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一刻,眼神里皆是对这未知前路的迷茫与担忧,仿佛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张着大口,准备将他们无情地吞噬进去。
小燕子和紫薇相互搀扶着,脚步有些虚浮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燕子一边揉着那还带着浓浓困意的惺忪睡眼,一边嘟囔着:“哎呀,我这一晚上啊,就没睡踏实过,净做噩梦了,那梦里全是那些黑衣人又张牙舞爪地追上来了呢,可吓死我了,感觉这心到现在都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
紫薇也是一脸憔悴,原本那如春花般娇艳的面容,此刻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虚弱,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小燕子,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轻声说道:“别想太多了,小燕子,想再多也没用呀,咱们还是先静下心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说着,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看向院子里的众人,那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助,仿佛一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面对那未知的前路,只觉得那是一座高耸入云、难以跨越的大山,横亘在她们面前,让人光是看着,就心生畏惧,绝望之感也在心底悄悄地蔓延开来。
白衣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座沉默却又坚不可摧的雕像,他的目光深邃得如同那不见底的幽潭,冷静得让人觉得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扰乱他的心神,仿佛昨夜那场激烈到近乎生死一线的激战,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那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双手,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