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没想到他还没睡。
两分钟后,电话打来。
电话接通后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都不说话
骆嘉忍不了先开口:“有什么事吗。”
“什么时候回家。”
骆嘉一愣。
他低声:“回家吧。”
她不回答,过了几分钟,他在那头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妈已经睡下了吧,我就不上去打扰,你下来一趟。”
“啊!”她猛地看向窗户,脑袋嗡嗡作响,半天回过神来后说,“太冷了我就不下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下来,我跟你道歉。”
骆嘉在心里哼笑,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他这会儿倒的是哪门子歉。
她觉得有诈。
拉开窗帘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白雪漫天的深夜里黑色轿车略显寂寞孤单冷地停在那。
烟灰轻轻一抖,落下一些融进雪里,他仰头数着楼层,正好到八楼停下,视线对上的瞬间,窗前的人猛地拉上窗帘。
他望着那扇窗忽地笑了笑,他这妻子虽是个倔脾气,却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雪直往领口里钻,庄淙穿着黑色行政夹克,一身领导派头,几个路过的小姑娘偷偷地看了他好几眼。
他扔掉烟头,转身上车。
骆嘉随手裹着件长款羽绒服,蹬着拖鞋下楼。
分开了一周,两人又回到一开始的生疏状态。
看着她泛红的脸他心头的闷气全部消散,这个他挂念了一周的人,终于见到了。
“怎么穿这么少。”他皱眉。
骆嘉搓着手试图让自己快速暖和起来:“有话快说。”
“说什么。”
骆嘉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瞪他:“不是你说要道歉的吗。”
“我要不这么说你会下来吗。”
骆嘉被气笑:“得,庄淙,你小子这次是真惹到我了。”
她正要下车离开,“叮”地一声,庄淙把车门锁上。
骆嘉回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这想干什么。”
“想你。”
骆嘉嫌弃地皱紧眉头:“油腔滑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初雪快乐。”
骆嘉深吸一口气:“没话说那就开锁,我要走。”
他眸中倦意深沉,瞄到她空荡的手指,缓缓开口:“什么时候回家。”
这两天常景殊也催她回去,说夫妻俩分开太久影响感情。
她觉得好笑,没感情上哪会被影响。
刚回家的几天母慈子孝,但这两天和常景殊经常因为小事拌嘴,而且她不让点外卖不让熬夜,确实没有小家待的舒服自由。
“过几天。”她拿着劲说。
“一天?两天?还是五天?六天?”他这人精的很,不问她几天回来,直接给选项让她选。
她犹豫了一下:“两天。”
“到时候我来接你。”
骆嘉走的这一周,庄淙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她,他打过几次电话不是在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今晚借着说一句初雪快乐的勇气来找她。
看着她消失在深夜里的背影,庄淙按了按眉心的疲倦,他不喜欢雪天,但有了她那句承诺,他突然觉得今晚这雪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