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圈,似是在检验李予知说的话是否真心。
“这次你带来的又是个捷报,现在不只朝堂,连后宫上下,无一人不夸赞七殿下,雁门关一战,你比你的其他弟兄都要威风。”
“儿臣是为大宣朝而出战,所有的荣誉皆是大宣朝所得,儿臣并无居功之意。”
李予知清楚明白,皇后此刻着急招他进宫,肯定不是为了夸赞他的,所以静静等着皇后接下来的话语。
许是再也沉不住气,皇后望向李予知开口说道。
“你可知,前些日子太子被陛下派去怀州调查难民程度,反馈回来的数量却是大得惊人。”
李予知微微皱眉,说道:“怀州难民之事,儿臣也是刚知道,听说现在许多难民逃难到了盛都外。”
皇后神情不悦,似是对李予知这番回答并不满意,“嗯,陛下知晓此事后,还下令拨出去一笔赈灾官银…”
李予知听后眉毛微挑,也没言语。
皇后手中的佛珠一顿,冷冷道:“可是没想到半路上却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匪劫走,派人去查,居然发现是内部出了蛀虫。”
说完这话,皇后紧盯李予知,不放过他的一丝细微表情。
“赈灾官银非同寻常,这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大宣的官员,不能知法犯法…”李予知还未说完,就被皇后打断。
“那你可知身为大宣朝皇子,你却知法犯法!”皇后说完把佛珠重重的扣在桌子上。
李予知看着突然动怒的皇后,倒也没失了分寸,“母后莫要生气,儿臣不知何错之有?”
皇后蹙眉看了李予知一眼,不知他是否在骗自己,招手吩咐连芝上前。
“你瞧瞧这个东西,眼熟吗?”
连芝把东西放在桌案上,随后退在一边。
这是一块和田玉牌,上面雕刻的如意云纹路上还隐隐沾着些许血渍,玉牌的末端刻着小字——知。
这玉牌确实是李予知的。
“这块玉牌都旧了,儿臣很早就丢了,母后这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皇后看着李予知,冷冷说道:“这玉牌是在那群劫走赈灾官银的土匪身上搜到的。”
此话一出,屋里的温度似是又冷了几分。
“所以母后是在怀疑儿臣?”
一旁的连芝见气氛凝重,上前给皇后呈上一杯热茶。
皇后推开连芝递来的茶盏,冷冷说道:“老七,你是本宫从小养大的孩子,本宫又怎么会怀疑你,只是这证据都摆在这里了!要是被朝上文武百官看到了,堂堂大宣皇子居然勾结土匪贪赃赈灾的官银,你让本宫如何护你?”
李予知闻言,顺势跪下,说道:“儿臣确实不知道赈灾官银丢失一事,也从未与土匪勾结贪赃,如若母后只因此就怀疑儿臣,儿臣也自当认着。”
说完,跪在地上的李予知却是没有起身。
皇后闻言盯了他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本宫知道不是你,也不愿意是你,只是重乾监任赈灾之事,本宫不希望这期间会有什么差池。”
听到事关太子,李予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怀州发生饥荒,前朝皇帝欲将安排太子赈灾,一来是可以在民间为太子树立贤德为民的好名声,二来也是锻炼太子处理朝政的能力,假若在这件事上出了纰漏,太子的地位恐怕就会在皇帝心里大打折扣。
李予知望着皇后面容透露着漠然的神情,沉言道:“儿臣明白,此事儿臣会查明真相。”
“你且跪安吧,本宫乏了。”皇后说完也没有理会李予知,便要起身离去,连芝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搀扶着皇后进了里屋。
李予知目送皇后离开后,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出坤宁宫,回头望去,先前在门口的玉公公倒是不见了踪影。
“殿下,里面温度高,小心出来闪着。”说完,苏清就给李予知搭上了披风。
李予知望着身后的宫城,想起小时候些许回忆,低声说道:“这外面要比屋内温和许多。”
“外面暖和?难道是坤宁宫今日没供炭火吗…哎!殿下等等我啊!”苏清回头张望的功夫,李予知已走出去一大截,苏清连忙上前追去。
福瑞阁内,连芝扶着皇后进了里屋坐下,看着皇后阴晴不定的脸色,轻声说道:“娘娘莫要生气,七殿下自幼就跟您,他怎么样的性格您是最了解的。”
皇后冷笑一声,“老七虽然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但也终究不是本宫亲生的,小时候且还听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