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私宅,东厢房内,阳光从虚掩的门缝进入,透过松木四折屏风爬上桌案,照射在宣纸上映出点点斑驳。
李予知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明明样貌宛如谪仙,却浑身透露着凌厉清冷的气质。
他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七殿下!您哪里受伤了?!”
厢房的大门应声忽的打开,只见似两道风一样的人影冲了进来,对着李予知从上到下好一顿检查。
听到这声音,李予知眉头一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只觉得这聒噪。
刚刚冲进来的两个人影,正是七皇子李予知身边的长随,苏清和夜秋。
李予知听着身边苏清聒噪的声音,黑着脸说道。
“苏清,你这声音都快穿透到长街了。”
夜秋虽然也紧张着七殿下的安危,但看到李予知伤口已包上了布条,松了一口气。
“殿下,以您的武功…常人并近不了身,怎么?”
夜秋神情一脸担忧,因为他知道自家殿下的武功并不弱。
“和他们那些人交手时,不小心遭了黑手,失了内力。”
“什么!您的内力没了! ”
还没说完,只见李予知一抬手,制止了苏清再度上前查看的举动。
“无事,等休养个几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夜秋两人知道七殿下的性格,见七殿下不让他们多管,也没有多说,继续替七殿下处理着伤口。
“殿下,您不是随身都带着金创粉吗,怎么又用这野三七敷伤口了?”
苏清看了半天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又注意到李予知那桌上剩下的野三七。
李予知看着带回来的草药,脑海中又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昨天身上的药粉用完了,回来的时候看到树林里有野三七,就摘来用了…”
李予知收回目光,淡淡解释道。
“好了,先不说这个,夜秋我交代你去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正想要和您汇报此事,牢内犯人都交代,说留在盗窃赈银现场的那枚玉佩,是他们从私宅浣洗下人手里高价买走的,为的就是借此诬陷殿下。”
说完,夜秋表情凝重,又拿出一枚信封,递给李予知。
“另外这是他们衙门里查到一些线索,说是在赈灾官银被盗现场,还发现一枚印记。”
一枚印记?
李予知闻言打开信件,纸面上跃然显出的是八瓣小巧对称的叶子图案,拿在手里以顺时针旋转,看起来似花朵一样。
八瓣花朵的印记。
“这个图案属下好像见过,据说之前锦州在运送税银的路上就是这帮人伙作的案。”苏清看着图案略有眼熟。
年初,锦州发生过一起税银盗窃案件,在上交税银的官道途中,被不知名组织抢走了,在现场就是发现遗留一枚花瓣印记。
李予知看着纸上的图案,目光一沉,“昨晚那些刺客身上也有这个印记,想必也是这个组织的人。”
苏清的手一顿,说道:“什么!殿下您昨天遇到的还是这些人?”
李予知微微点头,沉言道:“听他们说,这个组织名为飞花令,夜秋,关于这个飞花令,你了解多少?”
“飞花令?殿下,对于这个组织属下确实有所耳闻。”
“这个组织内部还有不少的分队,因为他们出手的追令大多是没有失手过,所以佣金十分昂贵,并且在江湖上小有盛名。”
夜秋说完,苏清却是一脸后怕。
“呵,从来没有失手过,他们倒是自信。”
李予知稳坐在位,看着纸上的图案,目光微寒。
“难道是谁买通飞花令,对殿下发了追令?”
苏清小心翼翼的问着,又是觉得此事未免太过于荒唐。
追杀大宣朝的皇子?
这追令若是发布下去,只怕哪个组织都要掂量一番的吧?
夜秋缓缓点头,继而对着七殿下谨慎的分析道:“殿下,您刚从刑部出来就被跟上了,想必他们一定有备而来。”
“属下认为,殿下刚回盛都,他们一切又皆在暗处,为了殿下的安危,此事还需谨慎才是。”
李予知知道夜秋的担忧,他在回盛都之前就曾想到此次回都多有波折。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刚回盛都的,就出重金雇佣刺杀!
李予知眸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