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儿臣以为,不可再使得五弟曝于世间,应早日让五弟归于皇陵,而此事得需从暗中调查,钦天司能卦算天象,儿臣觉得可以去请大司命算一卦。”
裴修年的目光与太后娘娘相撞,后者美眸之中微妙的露出几分诧异,却被他一时呛上说不出什么话来。
三皇子如今是最没有嫌疑的,没有人会在此时自断前程。
按说这事他本不用管,可他偏偏管了,且这话甚至是有些趋向于昭宁帝的意思,三皇子这是要入皇党?
皇子之中眉眼相传,但也都还看不清局势。
太后娘娘凤眸微眯,念起当日面对面时裴修年一口一个“孟姨”,又是说什么心疼又是抚慰的…
如今倒好,收下了护心镜直接翻脸不认人了是么?
好你个裴修年光明正大背刺本宫是不是?
她才是来得及暗中施以裴修年一个“待会儿收拾你”的眼神,便已听到昭宁帝赞同道:
“年儿所言甚是,五儿堂堂我皇室龙脉,怎可经受风吹日晒?朕也同意先将五儿葬入皇陵,还他一个安宁,而此事也不会罢,便是查到海枯石烂也要让五儿瞑目,诸位皇儿们怎么以为?”
昭宁帝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众皇子当然不会再敢谏言质疑太医仵的威严,思量一阵后,他们才是再度齐声道:
“父皇英明。”
昭宁帝满意点头,遂道:“便先如此,都先退下吧。”
闻言,皇子们告退之后便是推开御书房的门鱼贯而出。
待至众人皆已行出御书房之后,裴修年仍未迈步,昭宁帝的眼中闪过几分疑惑,向这位今日让自己感到几分意外的皇子问道:
“年儿可还有事?”
“启禀父皇。”
裴修年抱拳躬身,环顾四周之后,才是微声道:“父皇可曾听闻如今宫中风声?”
昭宁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什么风声?”
裴修年再近两步,声音压低:“宫中今日常传儿臣投靠了太后娘娘,父皇难道没有听闻?”
“竟有此事?”
昭宁帝眯起眼眸。
“确有此事!”
裴修年猛一颔首,“这消息便是儿臣让人传的。”
“哦?”
昭宁帝眉头微挑,“年儿为何要行此事?”
裴修年神秘兮兮道:“是因这位太后娘娘想要拉拢儿臣,但其手段肮脏,被儿臣看在眼里。”
面对眼前这位便宜父皇略有疑惑的神色,好大儿三皇子才是继续娓娓道来:
“儿臣才知来杭州接儿臣的那位赵供奉曾父辈任职于镇抚司,那他多半也是太后娘娘之人,当日于飞舟之上,儿臣遇刺,便是他发现的毒,父皇你说,怎能有如此巧事?”
“而后如今回宫儿臣又听闻太后娘娘早在青丘大捷之时便亲自为儿臣站台,儿臣与之素未谋面,太后娘娘何故突然站台?”
“儿臣近日想来,此下毒之举,极有可能为太后娘娘刻意饰演的举措,为的便是嫁祸他人,从而拉拢儿臣,而儿臣如今收复云川,百姓间已有大势,太后娘娘许是野心昭昭,欲吞龙雀。”
昭宁帝安静听完此话,手指轻轻点着案桌,眸中却有几分亮堂,他也是低声问道:
“那年儿如今是想如何?”
昭宁帝显然是极有手段的操盘手,这样的人,往往都有同样的弱点,而这个弱点便是自负。
像三皇子这种初出茅庐之人落入他的陷阱之中得出一个臆想的结论,对于昭宁帝来说虽是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怀疑?
从何怀疑?
好大儿信任自己,才找自己商量这些事,之前的赏赐也敢没多要,方才又是为朕执言,这不是妥妥的皇党马前卒吗?
况且他说的这些事有迹可循,恰巧又能自圆其说,昭宁帝又何乐而不为呢?
裴修年果断答曰:“太后娘娘不可不防,儿臣有一计。”
“何计?”
“将计就计!”
裴修年解释道:
“既然太后娘娘抛出橄榄枝,那儿臣便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些什么,牵制她是其一,若是可能,儿臣或许还能为父皇夺来都察院和镇抚司之权,使父皇真正一统大周。”
裴修年这话直击昭宁帝内心,他听得龙颜大悦,拂着龙袍宽袖笑道:
“好!但年儿可要小心太后娘娘的手段,她既然是如此蛇蝎心肠,那一步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