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苏怀山。
这一大早上的,也少知道抽的什么疯。
到院中还没下台阶,苏怀山已经冲进院子,金豹豹咧着嘴活动肩膀,应该是挨了一下子。
余笙笙目光微凉:“苏将军,何事?”
苏怀山冷笑,目光刀子一般:“何事?你还好意思问我?知意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余笙笙莫名其妙:“我干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干什么?”
苏怀山怒火中烧:“你还不承认?知意是郡主,是苏家的荣光,你再看不惯她,她也是苏家人,你休想撬动她的位置。”
余笙笙觉得和他说话真是费劲,说半天就知道说苏家苏家,也听不明白重点是什么。
“她到底怎么了?”
苏怀山见她还“假装”不知,一把抓住她手腕就往外拖。
金豹豹着急,想过来阻拦,余笙笙赶紧摇头制止。
一路到苏知意的院子,苏家兄弟和苏夫人都在。
苏知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头发散在枕头上,看起来像朵脆弱的花。
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
见余笙笙被带来,苏夫人哭着扑上来,揪住她衣襟:“笙笙,知意是你的姐妹,你怎么能……”
余笙笙目光在其它人脸上一掠,神色平静问道:“这是又把什么罪名安在我头上了?”
“不如说个清楚明白。”
苏夫人泪水涟涟,开不了口。
苏砚书定定看着苏知意,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苏定秦压着喉咙怒声:“知意一大早被扔在后门门口,浑身是伤,昏迷不醒!”
余笙笙心头诧异,但也不明所以。
“你们不会以为,我有这个本事吧?悄无声息把她带出府,再揍她一顿,又悄无声息把她带回来扔门口?”
“少将军不是暗中派人盯着我的院子吗?你就没问问你的手下,我有没有出院子?”
苏夫人擦擦眼泪,抽泣道:“你是不用动手,可是孔世子可以,他那么疼你……”
余笙笙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目光沉沉,眼底似有汹涌海浪。
苏夫人心虚垂眸,后面的话没再说。
“你看母亲干什么?母亲说得不对吗?”苏定秦质问,“这种事之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听说就在这次宫宴上,孔德昭又杀了皇后身边的女官,他残暴成性,嗜杀凶狠……”
“原来你也知道他残暴成性,嗜杀凶狠,”余笙笙声音染上笑意,目光掠过他们,“你们都知道,但仍旧逼我嫁给他。”
苏定秦一怔,脸微微涨红。
苏怀山大手一挥:“那又怎么样?他虽然人品欠佳,但家世好,以你的出身,能嫁给他已然是烧了高香。”
“他人品欠佳,”余笙笙低笑。
脑海中浮现在凉亭中,孔德昭忍着不适,拖宋女官的尸首入水的样子。
“他人品欠佳,但他还知道对我维护一二,你们人品好,却个个都来逼我。”
“我是什么出身?我出身苏家呀,苏将军,不是你不承认就能改变我身上流的血,我下贱,卑劣,自私,狠毒,无论什么,也都是拜苏家所赐。”
“你!”苏怀山反手给她一耳光。
“啪”一声脆响。
余笙笙被打得偏过头,身子一歪,倒在床边。
她挣扎站起,吐一口血唾沫。
“苏知意,还不醒吗?还没看够?”
苏家人目光都对准她,包括眼睛发红的苏砚书。
余笙笙嗤笑:“二公子,不信?你抽她一下,看她醒不醒。”
“要不,我来?”
苏砚书眸子微眯,声音从齿缝中溢出来:“余笙笙,你怎么变成这样……”
苏知意眼皮轻颤,幽幽转醒。
“二哥……”
她再不醒,余笙笙说不定要用什么招,到时候被迫醒来,更显尴尬。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怎么了?”
苏知意问完,似猛然想起来,眼睛发红,用力抓紧被子。
苏怀山别开脸:“知意,别难过,二叔……”
“你们都出去,”苏砚书说,“我来问她。”
其它人都到外屋,里面只剩下苏知意和苏砚书。
苏砚书握住她的手,心都要碎了:“知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