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早开的春花已谢,替代的是更为艳丽的夏花。
过了午时,街上的行人也相对的多了些,躲开正午的艳阳。阁窗紧闭,好让热气少进入几分。
一把圆扇微扇,丝丝冷风扇动青丝,也是舒爽。木桌上,摊开着一本书籍,她看得正入迷。
“兮儿,你怎么了?”感觉身旁扇动地风时急时缓,她心想,肯定又有什么吸引了兮儿的注意力。
兮儿一双水灵的大眼儿,穿着上下分身的橘蓝相间色的衣裙,整体透着天真无邪。她是上个月才被带到楼里来的,芳龄十岁,被老妈安排成她的使唤丫头。
兮儿懵懂年少对什么都好奇,就像她还弄不明白轩里的行当。
“我听外面街上很热闹。”兮儿一边说还一边想要从窗缝里看些什么。
为了让这丫头沉稳一些,老妈可是特意安排在她的身边,好让兮儿学一学,可是效果并不佳。
“外面的事情跟你无关,静下心来,不然再去练字儿?”
“我不!”兮儿立即反驳。“……每天早早就跟老妈去学这学那,到紫苏姐姐这里,还逼着我。兮儿不干!连跟阿启、敏儿玩的时间都没有了。”兮儿撅上了小嘴。
见兮儿这副模样,她忍不住便心软了。
孩子的天真是最该被保护的。但是进了这里,不知兮儿的这份本真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好,那就看一眼,随后便要安下心不想了。”
兮儿连回答地话都顾不上了,一听便跑到窗前,敞开窗。
不知兮儿看见什么,她目光直愣,竟没有像往常那样欣喜地说个不停。
许久后,兮儿痴痴地道:“紫苏姐姐,那是什么?”
兮儿问道,但目光却没有移动,一直锁定在外。
极富好奇心的兮儿每每问她,她都会如实的告知。紫苏嘴角微扬,为了一探究竟,她随之来到窗前。
她微扬的嘴角放下,渐渐转为平淡。
“是军队。”她低沉的回答。
“那骑着黑马,领头的是谁?”兮儿兀自追问。
“应该是……军队的首领吧。”
“那紫苏姐姐知不知道那个人?那个人跟别人看起来不一样。”
兮儿的目光一直未从那人身上移开,趴在窗沿上,看得入迷。
“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霸气凛然,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一口气,兮儿几乎把所有知道的四字赞词给用上了。在兮儿的眼里,几乎近乎完美。
“姐姐,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吗?”兮儿迫切地问。
“……是七王爷……百里川。”低沉地嗓音在喉中几近哽咽,她讷讷答道。
听见这话,兮儿再次被震撼,双目睁大到滚圆,嘴里饶舌着,“七王爷……百里川……”
“好了。既看了,也知道了,安下心,去准备准备随后的事情吧。”
兮儿被遣走,虽是不情愿但精神转变的到极快,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房间里,窗棂前,她注视着行军的队伍行向皇宫的方向,那一身紫衣已不见。
紫苏关上窗,走回桌前,合起方才看着的书籍,摆放到之前的位置。
比起让兮儿安心,此时此刻最需要安心的却是她自己。
醉香轩里,一年四季都是那么耀眼。红粉之饰一直没有变过,变了的只是里面的红颜。
回想这一晃,她进醉香轩已经三月余。
暮色渐近,白日退的要晚了许多。
她的阁窗前,垂挂一串铜铃。若有风来袭便发起一阵脆响。屋内一角,白瓷缸内几条红锦鲤悠然自得的漫游着。
兮儿已经去了一些时辰,每到夜至时分,她也该准备接客了。自从她在醉香轩里挂了名,闻声而来的客人人数也唯有不少。
虽也有不轨之徒,但多数的人还是奔着她的才貌而来的。在这些来客中,她一直在观察着可以有利爹爹平反的对象。偶尔庭芳也会将她叫去,给客人弹个曲儿什么的,首先要让她站住脚跟才行。
事实上,若此发展下来,醉香轩里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庭芳与她的联合,觉得能顺势得到好处的人都向着这方。而另一派便是以夏茵为首,暗自嫉妒生恨的人。
香果也在其中,虽然大部分原因是被夏茵鼓动。自从上次被夏茵利用,将夏茵提前酒壶中的酒水换成了墨汁,又被提前设计好的绳子绊了一脚,泼得她一身墨水。
庭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