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难道我们就这样离开梁山军了吗”
扬州通往东京的官道上,正有三骑不快不慢的在道路上行走着。
走在最中间的黑脸大汉,正是满脸沉重的宋江。
跟在身后两旁的,便是孔明、孔亮两兄弟。
宋江在听到孔明的问题后,神情苦涩的笑说道:“不离开,又能怎样呢?难道就非要兄弟们全都刀剑相向、自相残杀才满意吗?如此这般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既然有些兄弟已经对我宋江心有不满了,就此分别也未尝不是一条新的出路。”
“哼!”
孔亮当即怒骂道:“那姓曹的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在背地里搞这些阴谋诡计,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一刀宰了他。”
“还有林冲李俊他们,尽是吃里扒外”
“闭嘴,他们这等好汉又岂容你来放肆!”
宋江当即呵道:“此事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可是师父”
“没什么可是的!”
在沉默片刻后,宋江不禁长叹一口气。
继而缓缓述说道:“明儿,亮儿,我们如今已经离开了梁山军,今后也不要再提了。”
“不过说来这朝堂上的事情,倒是为师想得太简单了”
或者说,那些人对待事物的下限,要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低得多。
若不是那日曹懿所言,他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了,这些话也就是在他心里想想,万万不可说出来,即便是他的徒弟也不行。
身后的孔亮疑惑的问道:“想简单了?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宋江微微摇头一笑,平声应道:“算了,也没什么,你们今后会明白的。”
他此时有些失落,没想到自己耗费数年时间积攒的力量,就在一日之间变得没有了。
但细细想来,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失落,至少还没有丢掉一切。
同时他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那种有些解脱的感觉。
这份担子,至少不用他来扛着了,有的事情,也真的感觉挺累的。
就是不知道,曹懿所谓的养寇自重之计,又真的能够行得通吗。
也罢,想那么多作甚,劳累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师父,我们到东京后又该怎么办?”
片刻后,身旁的孔明忽的问道。
“怎么办?”
宋江应声说道:“还在怎么办,暂且过些平静日子吧驾!”
说完一挥马鞭,快下马匹飞的向前冲去。
“师父等等我们”
扬州城外的军营内,此时正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着。
关于前日里在扬州府衙发生的事情,这里的营将小校们,或多或少的也都听说了一些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消息,便是他们的宋统制已经被调往了东京任职,现在的梁山军统制由张叔夜张经略兼任。
嗯这张叔夜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当他们的统制?
这不,如今的军营内也没有人有心思操练了,都在或三或五的扎着堆暗自商议着什么。
而这样的情况,全都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张叔夜的案头上。
昨日里,他本准备去往军营,好向他们宣布。
从今往后,他张叔夜就是梁山军的新任统制了。
但却不曾想,他竟然连军营大门都没能进去,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他气坏了,却又无可奈何。
自前日宋江仅带着两个徒弟离开后,那些个军中校尉们也全都回到了军中,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军营,想见也见不到。
想要召见他们校尉更是不可能,压根就连信也传不进去。
他也曾想过干脆直接断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谁还敢继续蹦跶。
但想了一夜,终究还是不敢这么做,万一在这个时候将他们逼得反水了,那他张叔夜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唉
他不禁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他忽然觉得,此事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或者说,是他低估了梁山军团结的力量。
最后,他还是只能将念头落在曹懿的身上。
此时曹懿并不在军营,而是在城中置办了一处院落。
他也知道,想要破此局,还得靠曹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