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走岐山那条路,应该就不会遇到山体滑坡,也就不会砸断双腿了吧?
柳映枝如此暗想着。
她还怕父亲不同意,又一脸严肃地解释了一句,说是前几日做梦,梦到了岐山会有山体滑坡危险,父亲会因此失去双腿,所以,她才不想让父亲走那条路的。
听到女儿说的做梦这等无稽之谈,自是不信,但见女儿的样子确实很担心自己,看自己不信,她都要急哭了。
只是改一下路线而已,倒也无妨,便顺着她的意点头应了下来。
柳映枝是真的要哭了,见父亲总算点头应下,她那眼泪才堪堪憋住。
心也稍稍放心了些。
但,她心底还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只希望,改道溪山,多带些护卫,父亲能安然无恙回来。
从书房出来,回到百蓉园。
就见郁北霖正在扫院子等她回来。
见她回来了,便拍了拍身上灰尘,随着入了堂屋,屋内一直备着热水,他净了手在壶身试了试水温,确定不烫才给她斟茶,递到她手边。
柳映枝饮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入胃,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她敛了思绪,这才问了郁北霖身体怎么样,还拉不拉肚子。
听他说无事了,才又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
郁北霖本就是装的,他三年前奉旨来临州平盐价暴乱捉探子,高县令见过他,所以,才故意装病不跟着她去的。
但见她问起来,他暗忖了一瞬,便道是早上饮的牛乳,才引起不适的。
他倒也没撒谎,他自小也确实只要喝牛乳,哪怕只一小口,都会拉肚子。
柳映枝听后便用心记下,当下吩咐喜桃去通知厨房,日后送来她院里的早饭,都不要有牛乳。
还特意又嘱咐了郁北霖,日后有不能吃的喝的务必告诉她,不能不言语。
郁北霖眉眼低垂,眼里有光,乖乖点头。
他这模样叫柳映枝看得心软软,忍不住上手,又揉了他头发一把。
他不反抗,只乖顺地任其抚摸着。
喜桃又站在一旁无事可做了,她百无聊赖站在小姐身旁,看着眼前小姐蹂躏郁北霖头发的画面。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她很多余的错觉。
而且,她记得,前几日,和郁北霖同屋的黄侍卫,还跟她抱怨了一句,说是他只是感叹郁北霖头发发质怎么这么好,跟绸缎一样,刚想上手摸一摸,还是摸的发尾。
就险些被他把手腕掰断,还说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
可小姐这么摸他,他又不说不喜欢了?
翌日,学院。
从学院门口到堂室,一路上都是在说方柔拜师成功还被夸是奇才等事迹,也全都是在夸赞她不愧是临州第一才女等话。
当然,偶有一两个在谈论别的话题,是关于高县令身患恶疾女儿的。
据说高县令都花重金请北荣第一医师叶十二来看,都没能治好,却在昨夜意外请了一个神秘医师就治好了。
柳映枝听到后与喜桃对视了一眼,便转身入了堂室。
昨日她从高府出来时,被耽搁的事,便是突遇高县令得恶疾发病的女儿。
她得的病确实罕见,发病时浑身发臭还头脑不清发癫发狂,但其实并不算难治。
恰巧她上一世见过如此发病之人,也知道如何治疗。
不过她手头没有趁手的银针,当时只拿着簪子趁扶她的空当暗暗扎了某个穴位,让她暂晕。
之后,昨夜她乔装打扮了一番,佯装成那个神秘医师,入了高府为其行针通脉,又为其开了几副药,如此才便治好了。
收回思绪,坐到自己的位置,就看到钟青宴,他脸上的瘀伤,虽然被药膏遮了大半,却还是很明显。
离得近的白芝芝就看到了,关切问他伤是怎么来的。
钟青宴余光瞥了柳映枝一眼,只道是不小心跌倒摔的。
可那伤很明显是被打的,白芝芝自是不信他的说辞,也看到他目光瞥向柳映枝。
就以为是柳映枝打的他。
“柳映枝钟公子就算不喜欢你,你也不能因爱生恨,找人暴打的钟公子以泄私愤吧?你怎么能干出这等恶劣之事!”
白芝芝一开口,众人都纷纷附和。
柳映枝有时真的很想笑,他们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