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张闲强娶之事,也恍然明白了,怪不得,那日看到户部尚书与镇北侯一同出现时,镇北侯面上并无难过之色,而镇北侯眉眼尽是忧思。
而那日之后,镇北侯就又入了内阁!
她找了晟德公主求了皇上不假,可这背后一定是三皇子以让镇北侯入内阁为他所用作为交换条件。
这才罢休!
难怪,自那日后,母亲比以往变得神色忧虑起来。
柳映枝想明白这些后,眉头锁得更紧了。
若真是如此,那方智成弃子,根本不是她之前猜想的那般,三皇子不能出手救他,不得已为之,而是他压根就没想着救他!
那她会是三皇子的新的钱袋子?
她眸色深深,一脸肃穆想着,上一世三皇子的结局。
上一世,三皇子最终夺嫡失败,他手下的所有党羽,尽数都被斩首抄家。
她不想死,也不想镇北侯府都被抄家斩首!
但,她更不想为了自保,助他登上帝位。
三皇子此人,狠辣无情,残暴非常,没有一点治国仁心,若他当上皇帝,整个北荣的百姓怕是要陷入他的暴行之下!
“小姐,侯府到了。”喜桃喊了两遍,见小姐没反应,这才又轻轻晃了晃小姐道。
柳映枝的思绪被猛然拽回,她凝眸看了喜桃一眼,下了马车。
没回自己百蓉园,而是直奔母亲院子。
开门见山问了母亲,镇北侯入内阁,是不是为三皇子所用。
关氏见她突然过问起此事,明显愣了一下,没明确回答,只让她莫要管朝堂之事。
只道这些事与她无关,她只等着日后择良婿嫁了便好。
柳映枝看出母亲不愿多说,但从方才试探她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便回了自己的百蓉园。
母亲对她的爱和关心,这些时日她早感受得真真切切。
先前对母亲的疏离冷淡,也早在这些个日夜消磨没了。
而且,就连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镇北侯,对她也甚好,在张闲强娶时,亦极力护着她,甚至也做好了要为了她抗旨的准备。
虽然宋老夫人对她不喜,但也没故意使绊子苛责为难过她。
大房的人鲜少有来往,可见面对她亦是客气有礼,无有怠慢。
她在侯府,过得可谓舒心,并未受过什么约束和委屈。
重活一世,在她心里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她不想母亲父亲出事,更不想镇北侯府因自己有事。
她要保镇北侯府于党争这漩涡中,全身而退!
好在方才试探母亲时,她也能看出母亲他们亦是不想卷入党争,想来他们也懂得如何与三皇子斡旋。
她如今知晓亦会时刻留心镇北侯府动向,只要镇北侯和母亲不做杀人贪墨等罪事,镇北侯府就能全身而退。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提前为镇北侯府为她自己谋个能全身而退的靠山!
思及此,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当下提笔写下几样东西,吩咐喜桃去纸上所写去买来。
第二日。
柳映枝起身洗漱,正在用饭时,喜桃从屋外走了进来,说方智昨夜已经死在了牢狱中,今日斩首取消。
柳映枝闻此,眉头动了动,饮了口白粥,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而后又问喜桃关于九窑白瓷之事。
得知,经昨日方智被状告,汝窑白瓷盗窃九窑白瓷制作之法,害死林氏夫妇,霸占市场之事早已经传开。
引起京城百姓群愤,加之九窑白瓷名下的双面白瓷深受大众喜欢,一夜之间,九窑白瓷名声大涨!
预定双面白瓷的订单络绎不绝。
正说到这儿,嘉禾县主就来侯府找她了。
手里还拿着契书,道:“柳姐姐,你先前不是说,想让九窑白瓷列在玉珠娇商号下吗?呐,契书我都写好了签好字了,待你签字,便可去商行登记盖章了!”
柳映枝倒是意外,她时时刻刻记着她说过的话。
让喜桃撤了饭菜,净了手,她签好字收好,待寻个日子去商行登记盖章。
“对了,柳姐姐,我的人今日给我递来消息,说是***命人查了散播关于方智谣言的人,应当是查到你头上了,日后只怕***会因为方智之事记恨上你。”嘉禾县主道,“柳姐姐,你昨日不让我去散播谣言,是不是早想到了此,怕***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