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中午被她这个乌龙弄的,俩人饭都还没吃,她先吃点零食垫吧垫吧,再熬点粥喝,也暖暖身子。
至于祁绍,他有时间能再去食堂找点吃的。
苏媛知道他待会儿就会去找人,说是一个胡同住着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正好他没事儿干,帮他几天忙,他还可以给他点东西改善生活。
否则那小孩倔得很,除非实在饿得受不住了,不然是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的。
他们周围的住户也就只能想着法尔的让他帮点忙,再名正言顺地给他点东西,就这样也慢慢长这么大了。
半下午的时候,正在苏媛坐在柜台前研究漏的那几针该怎么补上去时,有人进来了。
苏媛抬头一看,心里就确定了,这应该就是祁绍说的那小孩儿了。
因为这孩子一看就生活困难,面黄肌瘦的,身子也是瘦条条的,个子看着也就1米五多点儿,但他其实已经14岁了。
想想现代的孩子们,小时候肉乎乎,是爷爷奶奶们的梦中情孙,长大了也是小小年纪,就是大高个儿,有的高中生看着跟个成年人一样了。
他的衣服打满了补丁,苏媛只觉得这件衣服要是拿给她补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从哪儿能下手?
裤子看着还是条单裤,不像是条棉裤,还短了一大截,光秃秃的脚脖子露在外面。这在后世是时髦,放在现在就是穷苦了。
穿的鞋子也是烂的不成样儿了,两边大拇指头挤出了鞋子,苏媛看到它们还不安地动了动。
苏媛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但她还是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只落在了他的眼睛上,这是一双黝黑明亮又倔强的眼睛,好像什么都打不倒他。
虽然苏媛只是一扫而过,但他可能也感觉到了,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尽量大方地开口道:“是祁大哥叫我过来的。大家都叫我六子。”
苏媛笑眯眯地说:“你祁大哥跟我说过了,来,你先坐会儿。”看他要拒绝,像是马上要走的样子,赶紧说:“我们先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做,你顺便也暖暖手。”
六子听了犹疑了一瞬,但想到祁大哥说让他听这位姐姐的话,就还是听话地坐在了那张小板凳上。
苏媛把炉子边上已经不烫了的花生抓了一把塞到了他的怀里,看他手忙脚乱要站起来还给她的样子,赶紧说:“拿着吧,你祁大哥让我给你的。”
不等他反应,赶紧说:“你说说,你祁大哥怎么跟你说的?”
谈到了正事儿,六子也立刻正色严肃道:“祁大哥说,让我这几天跟着他一起巡视河岸,隔一会儿就回来这里跟你说一声。还说我可以骑着他的自行车。”
说到自行车,他明显有点兴奋,这才露出点小孩子该有的神色来。
苏媛总算放下了点心来。
她当然不会只等着六子报信,她也会时不时地趁空去路上迎一迎,万一有个什么,也来得及。
反正也就只辛苦几天。因为很快麦苗都要返青了,那会儿河里的冰就化得差不多了,再不要命的人也不会去上面试探了。
但最近,虽然上面发了通知,也让社区通知了,但总有人心存侥幸心理,艺高人胆大,偏要向虎山行。
一连几天都很顺利,六子通风报信也很及时,天天跑来跑去也不喊累,他们俩都已经有点熟悉了。
她再拿东西给六子吃,他也会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当然,有的时候他们半路就会碰到,交流一下情况再各自返回。
她依旧还是去公安局食堂吃饭,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这还不是家属,就已经用上家属的便利了。
期间被黄美瑜追着问了几次,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给糊弄过去了,实在是没脸说。
明天再有一天就换别的组了,但苏媛一点没感觉到放松,只觉得死神的镰刀已经在渐渐地逼近了他们。
她越发感觉到,剧情中的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只看她最后到底能不能改变了。
又安安稳稳度过了一天,但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
最后一天,其实从晚上开始苏媛就没睡踏实,恍惚间竟然还觉得是不是晚上出的事儿。
理智拽住了她,让她没有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半夜跑去找祁绍。
这会儿又想着,要是结了婚就好了,人就在旁边,随时都能看到。
从上午开始就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太阳晒得人懒洋洋地。连街面上的人似乎都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