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一番苦战,总算将那熊熊大火扑灭。郭彩霞心急似火,立刻差遣萧熏儿飞速去请太医,好救治救火时受伤的绣娘,而后领着众人匆匆奔向存放绣品之地。万幸,绣品躲过一劫,完好无损。起火那会儿,杜子晴刚用完餐,便守在这屋子,此刻为护住绣品,满脸烟灰,狼狈不堪。
正慌乱间,皇上带着许总管、于统领驾到,众人赶忙伏地行礼。皇上抬手示意起身,紧接着问郭彩霞:“郭大师,这火是怎么起的?”郭彩霞欠身回话:“回皇上,民女不知,当时正与大伙一同用饭。”皇上听言,扭头对许总管下令:“小许子,去查查看,吃饭时都有谁离了饭厅。”
苏倾城逮着机会,立马跳出来高喊:“皇上,杜子晴中途离开了饭厅!”皇上威严喝道:“杜子晴,站出来!”苏倾城暗自得意,心想着:“薛苏我拿不下,拿杜子晴开刀也不错。”杜子晴战战兢兢走上前,跪地参拜:“民女杜子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打量她一番,问道:“抬起头来,杜子晴,你这是怎么回事?头发、衣裳,还有脸,怎弄成这般模样?”杜子晴舌头都捋不直了,磕磕绊绊解释:“回皇上,饭前师傅吩咐,今晚守绣品以防意外,民女吃完饭就过来了。刚到就瞅见起火,民女啥也顾不上,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猛地就冲进屋。刹那间,一股灼人的热浪好似发了狂的猛兽,直直朝我扑来,热得我喉咙生疼,止不住地咳嗽。浓烟瞬间弥漫,眼前只剩一片混沌,眼睛被熏得又酸又胀,根本睁不开。我只能凭着平日里的记忆,手脚并用,拼命朝着绣架那儿摸索。好不容易双手触到绣品,紧紧抱在怀里,哪晓得,那火苗跟长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就舔上我的发丝,抱到门口还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皇上听完,挥挥手:“杜子晴没嫌疑了。还有谁离过席,老实交代!”许总管也跟着厉喝,众人却都沉默不语。
苏倾雪眼尖,瞧见角落里一个穿粉色宫装的绣娘瑟瑟发抖。她悄拉萧熏儿衣袖,小声问:“大师姐,最后面那个穿粉衣的,你认识不?”萧熏儿瞅了瞅说:“她是杜鹃,管分丝的,今天宫里调来帮忙的,咋啦?”苏倾雪笃定道:“她有问题。”两人说得投入,一抬头,见许总管、皇上连同众人都盯着她们,吓得赶紧跪下。苏倾城暗喜,觉得苏倾雪要遭殃了,哪料皇上只是让她们起身,问:“你们聊什么呢?”萧熏儿如实禀明:“皇上,那个穿粉衣、头戴两支银簪子的绣娘不对劲。”皇上给于统领使个眼色,于统领上前,把杜鹃拽到皇上面前。皇上问:“你叫什么?”杜鹃答:“回皇上,奴婢叫杜鹃。”皇上又问:“可知为何抓你?”杜鹃摇头:“奴婢不知。”皇上沉下脸:“你心里有数,老实交代,为何放火?”杜鹃一听“放火”,抖得像风中落叶:“奴婢没放!”皇上怒喝:“小许子,你来审,明早给朕结果。杜子晴救绣品有功,赏银五百两、绸缎十匹。”郭彩霞使眼色,杜子晴忙谢恩。皇上接着交代:“好了,后续郭大师安排。于统领,把这院子看好,比赛就剩两天,不许再出岔子。”说完,便带人走了。
郭彩霞即刻安排:“按先前分工,守绣品的接着守,看丝线的别懈怠,累了的去歇着。杜子晴,你先去洗漱,换身衣裳再来守着。”杜子晴点头离开,众人也各自回院。
杜子晴沐浴完出来,苏倾雪正拿着药瓶等在门口,晃着瓶子说:“师姐,我给你脸上上药,留疤就不好看啦。”杜子晴满不在乎:“小伤,不碍事。”苏倾雪执意涂抹,上完药杜子晴去看绣品,苏倾雪回房休息。
杜子晴走到绣房门口,听见苏倾城质问韩丽华:“师姐,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师妹?为啥救薛苏?”韩丽华气道:“我是不是你师姐,你心里明白!怎能害薛苏,那火势多大,她脸毁了咋整?”苏倾城撇嘴:“毁就毁呗,谁让她老压我一头。下次再帮她,我不认你这师姐。”说完就进屋。韩丽华嘟囔:“不认拉倒。”一抬头瞧见杜子晴,笑了笑进屋,杜子晴轻声道谢:“多谢你救我师妹。”韩丽华回头点头,加快脚步进去,杜子晴也跟进屋。
次日清晨,饭厅里众人齐聚。苏倾城悄悄舀了一碗甜水,趁没人留意,把白衣男子给的毒药掺进去。瞅见苏倾雪,她端着甜水凑过去,赔着笑说:“薛苏,昨天我真不是故意推你进火里的,你能原谅我不?”苏倾雪不理她。苏倾城又哀求:“薛苏,大伙都看着呢,你能原谅我吧。”韩丽华在后面猛摇头,示意别喝。虽说苏倾雪自称百毒不侵,可韩丽华压根不信。苏倾雪瞧了眼韩丽华,只是浅笑,看向苏倾城说:“我原谅你了,甜汤就不喝了。”苏倾城急眼了:“你不喝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