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睡梦中的胡为被一阵急促得仿佛催命符般的电话铃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妈李修然带着哭腔且急促得近乎失控的声音:
“儿子,你爸他……他出事了!我带着他正在去医院的救护车上…… ”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胡为耳边炸响,他瞬间睡意全无,整个人如触电般从床上弹了起来,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原来,胡为仁头一天晚上喝了酒睡下后,半夜三更忽然心脏绞痛,那疼痛犹如万箭穿心,让他痛苦不堪。
李修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赶紧手忙脚乱地拨打了 120 叫了急救,此刻他们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
胡为大吃一惊,慌里慌张地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连袜子都没顾上穿,随便抓起鞋子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下了楼。
当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看到母亲在急救室门外不停地抹泪,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原来胡为仁已经在里面,正在紧张地抢救中,生死未卜。
胡为赶忙安慰母亲说:“妈,别太担心,爸一定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虽然坚定,可心里却也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二人在急救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慢得让人几乎要窒息,仿佛过去了好几个世纪,每一刻都充满了煎熬和不安。
这时,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大夫走了出来。
胡为和李修然连忙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上去。
大夫说:“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李修然和胡为一听,顿时稍稍放宽了心。
“不过,发现他心脏瓣膜有问题,需要做手术,放置心脏支架。支架需要用进口的,材料费加上手术费、术后康复等费用大概需要 60 多万元,手术日期初步定在几天后,最好趁早筹措费用。”
大夫说完便匆匆转身进去了,那匆匆的背影仿佛也带着沉重的压力。
李修然听后,顿时一筹莫展,满面愁容。这可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呀?
胡为抿着嘴,一声不吭。
胡为目前的房子是租的,不是自己的。而李修然老两口只有一套老房子,即便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对于如此巨大的医疗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胡为坚决不同意母亲提出的卖房子这个方案,他不想让年迈的父母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今后还得去外面租房子住。
母子二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地,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无奈只好决定找亲朋好友去借钱。
可借谁的钱呢?
邱绮媛确实有钱,胡为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一想到要向女人开口借钱,他心里就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打架。其中一个说:“别犹豫了,救人要紧,她能帮上忙。”另一个却说:“哪有男人向女人借钱的,太没面子了。”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内心纠结万分。
最后,他决定,不向邱绮媛张嘴,而向陆战队和盖飞借钱。
天亮后,胡为首先给陆战队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陆战队还没睡醒,睡眼朦胧,嘟囔着:“这一大早的,啥事……事儿儿啊?”
胡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欲说还休的样子让人着急。
陆战队很是纳闷,大声说道:“大早晨起来打……打电话,想说又不想说,到底搞……搞的什么鬼?”
胡为最后硬着头皮,把父亲生病需要钱的事儿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说了出来。
陆战队大吃一惊,赶忙说:“别着急,我一会儿马上……上来医院,至于钱,我手里只……只……只有 10 万元,可以全部借给你,没问题。”
本来他手里确实只有10万元,可他说到“只”字却被结巴给整得卡顿了,倘若不是胡为而是换了一个人,肯定会觉得他在藏着掖着。
但还差 50 万元的缺口呢?胡为想,看来他只好向远在北京的盖飞借了。
正当他准备给盖飞打电话之时,邱绮媛的电话打来了。原来是陆战队告诉了她。
“你爸病了?严重吗?”从她的话语中,胡为听出了她的紧张,那紧张犹如拉紧的弓弦。
“不严重。”胡为违心地说道。
“需要钱吗?”她急促地问。
“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