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队背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邱绮媛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缓缓说道:“邱……邱姐,我在博仁医院的产……产科病房找到了胡为。病房里还有派出所的那个丝……噝袜警官,她穿着病……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特别苍白,看着十分憔悴,正……正躺在床上输……输液呢。胡为在旁边,忙前忙后的,感觉关系不一般。”
电话那头,起初一片安静,紧接着,邱绮媛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像是刚跑完步一般,通过听筒里清晰可闻。
她强压着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说话的腔调还是不自觉地变了:“你说什么?产科?产科病房?胡为和上次那个派出所的女警官在一块儿?”
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问:“陆战队,你确定看清楚了?他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产科病房?”
“我看……看清楚了,邱姐,我也觉得很……很奇怪。”陆战队回应道。
这个胡为,怎么回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喘气声一阵紧似一阵,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挂了电话,邱绮媛坐在办公桌前,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直不愿承认,在内心深处,自己早已对胡为产生了超出姐弟情谊的情愫。长久以来,她总是自欺欺人地以姐姐自居,觉得一旦胡为犯错或者品行不端,自己就有责任去批评、去纠正。
可如今,听闻胡为身边可能有了别的年轻姑娘,她心里却涌起一股强烈的醋意。
她在心底抗拒着胡为有女朋友的可能,尤其是比自己年轻的女孩,这让她无比难受。但这种心态,又与她给自己设定的“姐姐”身份严重冲突,只是她自己还没完全意识到这种矛盾的存在。
她比胡为大11岁,这年龄的差距就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横亘在她的心底。平日里,她总是刻意忽略这个问题,可当发现胡为可能倾心于年轻姑娘时,这道鸿沟愈发显得巨大,让她感到无比难受。
她的内心既为胡为的行为感到失望,又为自己这种复杂矛盾的情感而感到困惑。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作为“姐姐”,应该大度地祝福胡为;另一方面,内心深处的情感却在抗拒,不想看到胡为与别人亲密。这种纠结的情绪反复拉扯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她既想立刻冲到医院,以姐姐的身份去教训胡为,让他不要犯错;又害怕面对可能的真相,害怕亲眼看到胡为和别的女孩亲密的样子。这种纠结的情绪在她心里反复拉扯,让她如坐针毡。
最终,她还是决定放下手头工作,前往产科医院……
这边,陆战队挂断电话后,刚转身准备回到病房门口继续观察。突然,他远远瞧见胡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陆战队心里“咯噔”一下,为了避免碰面的尴尬,他慌慌张张地侧身躲进了旁边的消防楼梯里,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楼梯口,留意着胡为的一举一动 。
只见胡为进了电梯,他才放下了心。
医院一楼的缴费大厅,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胡为手中握着噝袜警官的银行卡,正准备去窗口排队缴费。忽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扭头,只见邱绮雯笑意盈盈地站在身后。
她身着一套冬季裙装,修身的白色毛呢大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领口处围着一条浅粉色的羊绒围巾,下身搭配着一条深蓝色的呢子短裙,裙摆刚好落在膝盖上方,露出她穿着黑色打底裤的修长双腿,脚蹬一双棕色的及膝长靴。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整个人散发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和无尽的活力。
“嗨,胡为!真巧啊,居然在这儿碰到你。”邱绮雯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悦耳。
“是啊,好巧。”胡为有些意外地回应道。
“你看,这就是咱们上次在山谷里救的那只小狐狸,我把它照顾得可好了。”
在她的脚边,一只小狐狸乖巧地蹲坐着。
它的皮毛柔软而蓬松,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周身火红色的毛发油光发亮。尖尖的耳朵直直地竖着,黑豆般的眼睛又大又圆,清澈明亮,仿佛两颗黑宝石,透着灵动与狡黠。那小巧的鼻子不停地嗅着周围的气味,鼻尖微微湿润,粉色的小嘴巴不时开合,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