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句冷冰冰的“她死了”传入杨番浩耳中的那一刻,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他的心口上。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空洞而无神,就像两口干涸已久的枯井。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脚下踉跄几步后,一屁股座倒倒在地。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他用尽全力嘶吼着,声音响彻云霄,却又带着无尽的绝望和不甘。那吼声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一般,震得周围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站在一旁的南栖凰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几近癫狂的男人。她轻启朱唇,淡淡地说道:“信不信由你,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你和那个奸贼所做出的那些愚蠢至极的决策,我们恐怕至今都还无法攻破玉麟郡这座坚城。”
听到这番话,杨番浩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身子猛地一震。他缓缓松开抱住头部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与周云儿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们曾一起漫步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也曾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无数艰难险阻……
可如今,佳人已逝,独留他一人在这尘世中饱受煎熬。想到此处,杨番浩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南栖凰看着他这副模样,默默无闻的注视了片刻后,便带着南墨宇和高靖转身离开了。
而就在南栖凰刚刚挪动一步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瞥向牢笼中的杨番浩,“另外,她的腹中,似乎怀上了你的孩子。”话音落下,她便带着二人继续朝着监狱外走去。
杨番浩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坠冰窖。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痛苦。“孩子……我的孩子……”他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揪住头发。这一刻,他满心都是对自己的痛恨,如果不是他,周云儿怎会死,连他们的孩子也没保住。
他发疯般的朝着一旁墙壁上撞去,一次不够,便又撞了一次。直到将额头磕破,流出了暗红色的血迹,也没有停下。
他疯狂撞击墙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监狱,不停的诉说着自己悔恨与愤怒。待到南栖凰他们走到距离监狱出口只剩五步时,那疯狂的声音才终于结束。
离开监狱后,南墨宇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
南栖凰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残忍?他这样盲目相信他人的家伙,用这样的方式折磨他,才是最好的。他会发疯,证明他悔恨过,对于这种只会在事态严重时,进行无能悔恨的人来说。自尽,便是他最好的归宿。”
说到这里,南栖凰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后的高靖身上,轻声问道:“高将军,不知那沧澜郡主如今情况如何了?”
只见高靖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回道:“回公子,截至目前,沧澜郡主仍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南栖凰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之后开口吩咐道:“高将军,你速速去城中寻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让他们一同帮忙照看一下沧澜郡主。”
然而,高靖在听完这番话后并没有立刻领命而去,反而是面露些许迟疑之色,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公子,之前您曾经说过,这座城池里的百姓是绝对不可能向我们伸出援手相助的呀!”
面对高靖的疑问,南栖凰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起来:“不错,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协助我们,确实是由于我们入侵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但是,沧澜郡主却截然不同,她可是拼尽全力守护了这些百姓的英雄!即便他们心中对我们仍怀有敌意和不满,于情于理,也不能让这位英勇无畏的郡主白白付出吧?”
高靖听完这番话之后,心里暗自思忖着,觉得所言极是,很有道理。他略一思索,随即点了点头应道:“是!”
说罢,高靖便抱拳施礼,然后转身领命离去。转眼间,此地就只剩下南栖凰与南墨宇这对姐弟俩了。
此时此刻,阳光正好洒落在街道之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他们并肩而行,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着走着,南墨宇突然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开口问道:“姐姐,那我们现在所欠缺的这一部分兵力,到底应该从什么地方去补充才合适呢?”
南栖凰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啦,小宇。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而且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有收到樊先生送过来的最新情报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