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簿,最终将目光落在其中两行。
她凝眸沉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腊月初七,张大山,男,凌河县户籍。
记录在册事由为娶妻,有乐队仪仗、轿夫,以及新妇入门。
腊月初八,沙井田,男,龙沙镇户籍。
事由是下葬,他刚从龙沙镇接回了寡母的棺椁,需入土为安。
两相对比,后者更为可疑。
桂枝儿唤来当值小兵问道:“这位沙大哥,他的母亲既已嫁到龙沙镇,为何要在凌河安葬?”
“哦,您说沙皮狗啊,他就是个帮闲的破落户。”小兵领队啧了一声。
撇着嘴满脸不屑。
简单来说,沙母娘家在凌河县原本也算家境殷实。
家中仅有一个独女,本想招赘。
可惜大小姐恋爱脑,非要跟偏远地区的穷小子私奔。
婚后才知道,没有物质的爱情不仅是一盘散沙,还有拳打脚踢。
于是,沙母的遗愿便是葬回祖坟。
“也是个可怜人。”桂枝儿点点头,再将注意力移回嫌疑人张大山。
“赶在年前办喜事,总归有些仓促。”她好奇地问道,“不知新娘子漂亮吗?”
“哎呦您说笑了,新妇避人,我们也不好盯着看啊。”小兵领队一拍大腿。
只掀开轿帘扫一眼,确认没有额外藏人就是了。
罩红头是绸缎的,四角还坠了铜钱,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顶多能瞅见新娘子的绣花鞋一晃一晃的,婀娜多姿。
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张大山并不吝啬糖果,还给守城士兵包了几个铜板的红封。
大家道几句“恭喜”,其乐融融。
桂枝儿挑了挑眉。
昨日探查时,据捕头描述,井中丢弃的两套血衣,身量不到七尺,其一羸弱。
身材纤瘦,既有可能是女子,也不排除男扮女装。
桂枝儿翻开黄历,往前一天是腊月初六,写着宜合婚订婚、安床纳畜。
向后看一天,腊月初八,宜结亲会友、动土祈福。
怎么不露面目的新娘子偏偏要选在初七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