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现在的将军是谁啊?”有宾客好奇地问道,“某只记得经略大将军是虚设的,已经空置许久了。”
“这你都不知道。”有消息灵通者,遥遥地指了指小谢公子所在位置。
后者正卷起石青色缎衫的袖袍,调整琴弦,神情专注而优雅。
“北境现在的少将军,就是这位的继任,未来的驸马爷!”
“琤琤。”谢鸢扫弦刚柔并济。
将军点兵,金戈铁马奔腾而来。清脆有力的弦音,如战鼓声声,若马蹄阵阵。
赴疆场、杀敌军,一曲将军令,正合此景。
扬安学子李觅见状咽下最后一口吃食,慌忙起身。
好机会!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宴席中央,背对投壶,手执羽箭,轻吸一口气,羽箭随着手腕抖动稳稳地向壶口飞去。
“漂亮!”正中壶心,众人赞叹。
李觅心中暗爽,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拱手道:“献丑了,献丑了。”
有此喜讯,今年的春日宴格外成功。
在末后一步展示佳作,由全场评定优劣时,以春茶作为选票,更是独具匠心。
小巧玲珑的茶包裹着卷曲的茶叶,淡香清雅,在场每人三票。
“这茶包说不定沾过未来状元郎的手,我得加价买回去给犬子挂在书房。”豪绅打趣道。
“我倒是更想重金求几位大师傅,来府里操刀几顿宴席。”另一人接话道。
主厨木犀先生说,他的厨艺师承北境桂小娘子。
师傅云游四方,将来要去杭京开店。
众人盘算着,桂小娘子恐怕已经是位鹤发童颜的老太太了,便不甚放在心上。
最后的悬念,唯有这春日宴头名花落谁家。
“田学兄诗画无双,更何况是府试首名,必能夺得魁首。”李觅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小弟这一票锦上添花。”
说罢,将茶包置于山茶画下方。
转身,他又精准地看到另一位意欲重点结交的学子,热切地迎上去。
“孙学弟少年英才,这书法笔走龙蛇,力透纸背。”李觅殷勤道,“学兄自愧不如啊。”
说罢,同样放下茶包。
还剩最后一票,他鬼鬼祟祟左右张望。
见无人在意,李觅整了整衣衫,故作自然地溜着墙根儿向自己摆出来的作品走去。
这帮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留着仅剩一个的茶包,还不如投给自己的大作。
“咦?”半路上,他的目光被另一篇文章吸引。
字迹比起孙学弟更添几分沉稳,待细品内容,字字珠玑,李觅眼中逐渐闪烁起钦佩的光芒。
“这落款是……凌河王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