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这钱绝不能收。这可是吴永红大半辈子的心血,说不定是他为自己养老送终准备的棺材本啊,自己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困境,就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据为己有呢?
易峰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一会儿望向吴永红那诚恳的面容,一会儿又垂眸看着地面,内心的矛盾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吴伯,您的心意我真的领了,这情我记下了。可这钱,我绝对不能收!” 易峰终于鼓起勇气,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紧紧握住吴永红的手,像是要用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坚定。“您跟着我忙前忙后,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这些钱是您应得的,我怎么能拿呢?”
吴永红却不依不饶,用力把卡往易峰手里塞,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易老板,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这钱您先拿去应急,要是真出了问题,咱再一起想办法。您可不能一个人扛着啊!”
易峰拗不过,只好先把卡接过来,可那手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望着手中的卡,只觉得这是一份无比沉重的责任,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吴永红的这份信任,一定要尽快解决眼前的困境,把这卡原封不动地还给吴伯 。
然而,吴永红的话也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易峰心中那层自欺欺人的保护膜,让他不得不直面内心深处最恐惧的想法 —— 要是真被宝丰商会骗了,该怎么办?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生根发芽,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易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了那些堆积如山的酒坛子,那是他四处借债才买来的,每一个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期望;还有那些印着麒麟酒宣传内容的书籍,花光了他最后的积蓄。如今,这些曾经的希望,都可能变成沉重的负担,压得他万劫不复。如果宝丰商会真的是个皮包公司,那他不仅要倾家荡产,还可能背负上巨额债务,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还债啊!想到这里,易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院子里的黄狗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虑,不安地在他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易峰下意识地蹲下身子,抚摸着黄狗的脑袋,试图从它那里汲取一丝温暖和安慰。可内心的恐惧却如影随形,怎么也驱散不开。
“吴伯,您说…… 宝丰商会真的会骗我们吗?” 易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无助和迷茫,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多希望吴永红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能让他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一些。
吴永红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我也不想往坏处想,可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宝丰商会一个做首饰的,突然涉足酒水生意,而且还这么大张旗鼓,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猫腻。易老板,您可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啊!”
易峰默默地点点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望着院子外的天空,那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布满了阴霾,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希望宝丰商会能尽快送来货款,让他悬着的心能落回肚子里 。
就在易峰满心焦虑,与吴永红相对无言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小人宝丰商会管家前来求见易先生!” 一道尖细却又透着几分恭敬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在院子外响起。
易峰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但紧接着,怒火又迅速涌上心头。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段时间的艰难困苦,那些吃着青菜萝卜的日子,那些为了酒坊四处借债的压力,都在这一刻化为了熊熊怒火。
“好你个宝丰商会,现在才出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易峰咬牙切齿地嘟囔着,顺手操起了放在一旁的菜刀,那架势,仿佛要与宝丰商会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吴永红被易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连忙伸手拉住易峰,着急地说道:“易老板,你这是要干什么?可别冲动啊!”
易峰却一把甩开吴永红的手,激动地喊道:“吴伯,您别管我!他们害得我好苦,今天非得给我个说法不可!” 说着,他便挥舞着菜刀,气势汹汹地朝着院子门口冲去。
吴永红无奈,只能在后面紧紧跟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易老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