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拘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李楷的心脏。
电话接通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老弟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李楷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陈大哥,我有点麻烦,现在被关在东林镇派出所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了,焦急地问道:
“什么?你被抓了?怎么回事?谁敢抓你?”
李楷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张祖德的刁难,村民的冲突。
再到张天德的栽赃陷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国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陈国强愤怒的咆哮:
“反了!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镇长,一个派出所所长,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
李楷能感受到陈国强的怒火,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小楷,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陈国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楷在拘留室里焦急地等待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派出所里也安静了许多。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宁静。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紧接着,几辆黑色轿车和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强烈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也照亮了李楷期盼的脸庞。
车门打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派出所。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
正是元庆市市委书记陈国强。
他身后跟着他的秘书,以及脸色铁青的县长,还有市公安局局长和县公安局局长。
原本在办公室里悠闲喝茶的张天德和王怀仁听到动静,连忙出来迎接。
一看到这阵仗,两人顿时傻了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尤其是看到陈国强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陈…陈书记…您…您怎么来了?”
张天德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颤抖,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陈国强根本没看他,径直走到他面前,厉声喝道:
“张天德!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兄弟都敢抓?”
张天德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
“陈书记,我…我不知道他是您兄弟啊!我…我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
“你什么你!你还有脸说!你身为一镇之长,不为百姓谋福祉,反而欺压百姓,你对得起党和人民的信任吗?”
陈国强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一旁的王怀仁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低头求饶:
“陈书记,我错了!我…我都是听张镇长的吩咐…”
“听他的吩咐?你身为公安干警,知法犯法,助纣为虐,你还有没有一点党性原则?”
陈国强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陈书记,我…我再也不敢了…”王怀仁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陈国强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对身后的市公安局局长说道:
“立刻放人!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是!”
市公安局局长立刻应道,然后带着人去拘留室放人。
张天德和王怀仁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
眼睁睁看着从拘留所走出来的李楷和陈国强谈笑融洽,宛如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
他们悔得肠子都发青,五脏六腑像是被拧成了一团。
酸涩苦辣,百味杂陈。
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飞。
他们之前对李楷的轻蔑、不屑,此刻都化作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天德在心里反复念叨着,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站立不稳。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土里土气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背景。
连市委书记都对他毕恭毕敬,称兄道弟。
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认为,只要把李楷抓起来,就能得到赵虎的巨大回报。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