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寒风跟刀子似的,简直要剜得人脸上皮开肉绽。崔臻目前还没有润肤的香脂可以抹,她怕把自己的脸冻出疮来,最后还是说好了坐马车。
不知今日是什么大日子,出了正院的门,竟然看到五个发型一模一样的年轻人站在外面毕恭毕敬地候着,他们不仅发型一模一样,连身上衣服的款式、配饰也一模一样,区别只是颜色不同,其中一个青年还是一头白毛。
崔臻噎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五个应当是月泉淮的义子,五个好大儿。
正当崔臻在腹诽他们的装扮是不是月泉淮的个人审美的时候,殊不知对面五个人见到崔臻也噎住了。
这女的谁啊,没听义父说过呀?
月泉淮也没有跟他们解释的意思,点了个头后就上了马车。崔臻不敢怠慢,回给五个人一个微笑后提起裙子也跟着上了马车。
这下五个小伙子更好奇了。
义父出海后带回来了个少女,他们是知道的,后来这个少女被吸干了内力,还被关起来放了好多血,他们也是知道的。
那个少女不会跟之前的是同一个人吧?
瞧这架势,莫非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让义父这般见多识广之人也着了道,被她成功爬上了床?可义父英明神武,真的会被她轻易迷惑吗?
嗯,一定只是一时新鲜,当个玩物罢了!
她的容貌确实不算委屈义父。
马车外面几个年轻人心里怎么想,崔臻当然不知道了。她只知道今天起得很早,她又偏偏是睡不醒的冬三月这般体质。马车内铺垫松软舒适,车帘遮着也能遮挡寒风,她困了!
崔臻裹着雪白色的大斗篷,打了个哈欠,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白斗篷的毛毛和一旁月泉淮黑斗篷的毛毛蹭在一起的地方。
带出门的那套礼服在月泉淮的指点下交给了月泉淮的亲卫,一会儿自然会送到宗门里月泉淮下榻的地方,这个她不必操心。
崔臻打了第三个哈欠,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嘟囔了一句:“宗主,我可不可以打个盹儿?”
月泉淮没应,他扭头看了一眼,崔臻早就歪着头睡起来了,雪白的小脸上被热炕熏出来的红晕还没散去,一双樱唇有些泛白,光泽不再,看着像是起了干皮。
看见她的嘴唇,月泉淮才想起来她搬来正房这两日确实没怎么喝过茶水,那些香茶她大多抿一口就放下了。
淮某人颇觉意外地挑了挑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总不会连水都不合胃口吧?老夫这么尊贵的人都没这么挑剔!她到底是怎么养大的?
接着马车一个拐弯,她就撞上了车壁。
“疼……”崔臻是真的困,她顾不上揉揉被撞的地方,只是嘤了一声就换了个方向缩了一下又睡着了。
月泉淮看着枕上自己肩膀的崔臻,一边摇头一边咂了咂嘴。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缺根筋还是缺心眼,她到底有没有认识到两人的地位云泥之别,过去他不是没有同某些个受宠的姬妾调笑过,可那些女人怎地也不敢如此冒犯自己,未经允许就往自己身上蹭。
不过月泉淮觉得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
于是他伸手轻轻一捞,让她依偎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