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苍白,她颤声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你不过是一个贱妾,也敢坏你们宗主的计划……”
“我有什么不敢的?”崔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我家淮郎能为了我让史思明献祭他嫡亲的儿子,我在淮郎心中的重量可比你家史将军大得多!将军夫人,这是您家将军都认得清的事实,你怎么就不懂呢?”
辛氏被崔臻的话刺痛了心底最深处的不甘,她从未想过崔臻会如此直接而狠辣地揭露她的无力。
是啊,史思明不可能为了她惹怒月泉淮的!
史朝清被崔臻阉了,对儿子的心疼和对崔臻的愤恨冲没了她的理智,让她一时冲动,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辛氏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剑尖的威胁,崔臻的剑锋纹丝不动,反而是辛氏因为挣扎,被划破了颈间的肌肤。
血珠滚落下来,在辛氏的衣襟上滴开了殷红色的花。
“放,放开我!”辛氏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是将军夫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崔臻又“哦——”了一声:“将军夫人!我还没问呢,今日这一出好戏是史思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若是史思明让你来的,那你便趁早滚回去告诉他早点凑齐那剩下的十七万两黄金,少叽叽歪歪干点下三滥的事,让自己老婆出来争面子丢不丢人!
若是你自己的主意,那史思明好不容易才摆平的事又要被你搅黄,有这么个尽会害事的婆娘也不知是不是他史家家门不幸!”
月泉淮见差不多了,便招来了跟着一起来的新月卫,轻声吩咐:“去,买碗糖水来,臻娘骂累了给她润润喉咙。”
辛氏张了张嘴,不知道眼下是该反驳还是先服软让她把自己放开。
新月卫买来了荔枝膏水,月泉淮怕崔臻一时上头,把辛氏砍了,到时候不好收拾场面,便亲自端了那碗荔枝水,信步走过来。
“臻娘。”他的小鼻音里带着点笑意。
崔臻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回过头:“阿淮你来啦!”
一旁的新月卫见状,不待月泉淮开口,便自觉地接过了崔臻手中那一大摞沉甸甸的盒子。崔臻的手顿时轻松了许多,她接过月泉淮递来的糖水,一饮而尽,甘甜的滋味在喉间流淌,让她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她瞥了一眼辛氏,冷哼一声,将长剑收回。
辛氏被松开的那一刻就跌坐在了地上。
崔臻一把挽住月泉淮的胳膊,笑得比蜜还甜:“你来接我吗?那一起回去吧!”
月泉淮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嗯了一声。
既然臻娘已经出过了气,那他也没必要指责或是质询她的处理方式,否则臻娘会不开心的。
月泉淮把装糖水的竹碗顺手也放在了新月卫拿着的箱子顶上。
“买了什么?”
崔臻闻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妾买了新的胭脂和果脯,刚刚碰见了说儿,已经让他帮忙带回去了。妾还在这里订了新的首饰,喏,这是单据,过些时日拿这个来取……”
这柔媚似水的撒娇腔调,仿佛跟刚刚拿剑劫持人的不是同一个。
两个人带着新月卫渐渐远去,围观群众的视线便齐刷刷落在了辛氏身上。
她现在身体都还有点发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的。
那些围观者中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则露出同情或嘲讽的表情,但无人上前搀扶她起来。
没了新月卫的挟制,几个狼牙兵快步上前,刚刚他们被摁着没能上前帮忙,此刻纷纷七嘴八舌地嘘寒问暖,试图将功补过:“夫人!”
“夫人没事吧!”
“快,快将夫人扶起来!”
辛氏在众人的簇拥下终于回过神来,她捂着脸颊,羞愤交加,低头匆匆逃离了现场。
她本意是想让崔氏吃苦头,可谁能想到,这女人一言不合就拔剑!
还有,这群贱人刚刚怎么不上来帮忙!
此事若是传到史思明耳朵里,哪怕两人以往感情再好他也不会轻饶自己!
很快就没人再关注逃离现场的辛氏了。
吃瓜人群有些意犹未尽。
早听说范阳城来了个大人物,方才那个气度不凡的想必就是史将军的贵客了!
本以为能和狼牙勾结上的一定不是啥好人,众人心底甚至早就把月泉淮想得魁梧凶恶、举止粗鄙,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挺拔如松的玉面郎君!
吃瓜的妇人们有的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