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泉宗上下各处都用过早膳,六位好大儿结伴去给义父义母请安,顺便提醒义父他已经把贵客晾了几天了,今日是否该去见一见,毕竟谢采此时明面上还是蓬莱的白相,此番借公务为由外出,不好在外太久,只能在月泉宗停留五天就得回去。
然而六小只到了正院时,却只见主屋的大门敞开,几位新月卫忙忙碌碌地或是收拾残羹碗碟、或是抹桌擦地,就是不见那俩人的影子。
岑伤抓住一个新月卫问清了缘由后,六人面面相觑。
“咱们谁去告诉谢采?我不想去,谢采那人眼神好厉害,盯得人怪不自在的。”任说缩了缩脖子,“阎乐长老今日要回凛寒宫,既然义父义母已经出院门,那我就跟着他回去了!”说完他立刻溜了。
岑伤看向乐临川、古博臣、段尘封和迟驻。
迟驻耸耸肩:“我讲话带沧州口音,一听就是中原人,在李重茂那儿恐怕会露馅。”
李重茂是何人,迟驻自然知道。
乐临川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看我们做什么?于外事打点上一向是咱们岑长侍最得义父器重,我们这只会练剑的呆子去了也是给义父丢脸。”
古博臣和段尘封点头如捣蒜:“俺也一样。”
岑伤认命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生无可恋地往客院去了。
e=(′o`*)))唉!自从义母跟在义父身边之后,义父就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义母确实各种方面上都是个单纯的好人,她确实长了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这样的菟丝花圈养起来当个玩物也就罢了,可义父居然真的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了起来!
想当初,义父让他去追查这女人的来历,可他的探子一路顺着摸到扬州时竟然就再也没有痕迹了,明显是有人刻意抹去,他将此事告知义父后,义父却说他多虑了,让他不必再追查。这个在他眼里疑点比龙泉府冬雪还厚的女人,义父居然就这么开始信任她了。
邪了门了,这女人会妖法不成?
岑伤是月泉淮的毒唯,他心里不爽得很。
“你说什么?月泉淮他携夫人出门远游了?”李重茂闻言,呆了好一会儿,脸上顿时带起了愠怒之色,“荒谬!哪里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贵客撇下不见的道理,你们月泉宗便是如此无礼吗?”
岑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谢采是义父的贵客,你算个球!
然而他面上还是要带着礼貌的微笑:“此番是我们待客不周,实在是万分抱歉,此番义父出门云游要一月之久,不过几位无须担心,回东海与东瀛的船随时待命,几位不必担心耽搁了要事。”
李重茂气得简直想啐一口到他脸上,此番他们来月泉宗最大的要事不就是与这位所谓的拥月仙人商讨大计吗?!
可这位祖宗倒好,一声不吭撇下他们就跑了!
“哼!我看你们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那我们还在这干等什么?我看我们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此时李重茂却不便发脾气,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岑伤一眼。
而一旁的谢采闭着眼睛听得几人争论够了,才摇着扇子悠悠开口:“月泉淮新婚燕尔,他与夫人想必是琴瑟和鸣,令人羡煞。不过,月泉淮为何忽然想同夫人出门云游?眼下已经入伏,天气炎热,倒不是个出游的好时节。”
岑伤干笑了一下,他哪知道义母脑子里搭错了什么弦,偏偏义父还愿意顺着她。他回想着正院里那打扫的新月卫说的话,应答道:“是义母提出想与义父度新婚蜜月,义父便与义母出门了,具体去往何处义父倒未曾与我们提起。”
哦?有意思。谢采十分斯文地摇着扇子,挑了挑眉。这女子竟能左右月泉淮的决定,若是有机会他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若她于大计有碍,那须尽早想法除去,以免月泉淮这边节外生枝啊……
“原来如此。那谢某不便叨扰,只好有劳岑长侍为我等准备回东海的船只了,等他回来,烦请岑长侍提醒月泉淮与谢某通信。”谢采“啪”地合上扇子,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月泉淮与崔臻此次出门只带了个贴身跑腿的新月卫,并未带别人,轻装上阵。原本依崔臻的意思是连这个仆从都不必带了,二人策马同游岂不快哉?可月泉淮仍担心马背太过颠簸,坚持要坐马车去,惹得崔臻出门当天上午一直闷闷不乐,持续到晌午才好些。
原因无他,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分,马车停在了林间小路溪边的开阔地带,预备生火野炊了。这等罕事让崔振觉得十分新奇。
“在皇宫与国师府时天气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