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比别的分部要厚许多了。”
“哦?说说看。”月泉淮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这才刚开始接手,尚未向他询问过任何事宜,就已经把账册理出眉目了么?
她可真是冰雪聪明。
崔臻将账本放下,往前翻了几页,指给他看:“喏,映月楼竟有这么多开销,今年冬天我去映月楼也看过,你在那留的手下也没多少,怎么就多了几十张要吃饭的嘴呢?”
“噗——”月泉淮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还有,江左大院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是从没见过那边来人!”
月泉淮狼狈地掏出手帕擦着衣襟,心中暗想,你倒也不必把聪慧用在这里……
崔臻忍笑几乎要忍出内伤,她继续说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既然这两个地方同样是分部,为什么又要夹进垣虚宫的账本里,而不是单独成册呢?”
月泉淮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端木珩那个蠢货,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将这两个地方的实情就这么轻易地泄露了出来,他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月泉淮之所以有意将崔臻与他那些血腥的勾当隔开,跟瞒着朴银花的心态是差不多的,就是不想破坏自己在臻娘心里完美无缺的人设。
可眼下马上人设要崩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了一下午,我不懂的也就这两处了,阿淮可否为我参详?”崔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她知道,江左大院里都是他的狂热信徒,基本上都是血月众的预备役,虽然月泉淮从来没跟自己交代过血月众和新月卫的区别,可奈何她看过设定集呀!
映月楼里多出的那几十张嘴必然是他绑架来的武林人士,他打算吸取他们的内力,自然不能让他们身体亏空,所以在饮食上颇为慷慨。这样一来,开销自然大增。
她眼下就等着看月泉淮怎么跟她解释。
月泉淮一时语塞。
如果这事是银花来质问他,他一句“无须你过问”就能打发了,若她执意追问,他还能教训她一顿。
可臻娘是夫人啊,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崔臻见他不言语,挑了挑眉,就自顾自地说了:“这整个垣虚宫算上这两处地方,竟是入不敷出,开销多了这么多!这映月楼若是没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人,那想必是整个映月楼疏于管教,上上下下竟添了吃空饷的毛病,这可如何是好?为了长远之计,还是把这两项蠲了吧,赶明儿妾身亲自去映月楼瞧一瞧,掰一掰这歪风邪气。诶,以往是谁管着映月楼的?养出这等坏毛病,这么久了都没人发觉,定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这蛀虫管事换掉吧。”
月泉淮:……
另一边,端木珩回到垣虚宫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发现桌上原本摆放着的两本账本不翼而飞。
自己不过是出门去宁晚镇巡查了一趟,怎么这短短的时间里,竟有人来过他的房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离开时房间是锁好的,难道有人趁自己不在时偷偷溜了进来?
想到这里,端木珩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他急忙出门找到朴银花,一脸急切地质问道:“我不是说过誊抄好的账本我会亲自送去给你的吗?你怎么擅自进我房间了?”
朴银花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关我何事?今天师尊来过,听说你的账本还没誊抄完,等不及了,直接去你房间把原件取走了。”
端木珩眼前一黑。
他本来打算誊抄之时瞒下江左大院和映月楼的相关记录,这下完了!
若要让那女人知道了师尊的秘密,师尊不得剥了他的皮?
为师尊去死他倒是心甘情愿,可他怕的是自己在师尊心中的地位必一落千丈!
他来不及对朴银花多做解释,心中慌乱至极,急忙冲出门外,快马加鞭地赶往国师府。
谁知刚一进院门,就听见了崔臻刚刚对月泉淮说的那番话。
端木珩:……天要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