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臻只是勾了勾唇角,就转头看向了任说:“钱带来了吗?酒楼收益如何?”
这是正事。任说便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答道:“回干娘,您剩的十几万金我都带来了。咱的酒楼开门红,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成上京所有达官显贵之间应酬的首选之地了,刨去食材成本和伙计们的工钱,剩下的利润我也给您一并带了来。”
虽说之前干娘特地交代了要瞒住酒楼的事,不过眼下干娘能毫无顾忌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谈及此事,想必是又出了他不知道的变故,那他只需要顺着干娘就行了。
朴银花闻言有些惊讶的用食指点上了下巴:“原来那处酒楼是师娘您的产业?师娘还真是会赚钱。不过,师娘您最近是手头紧么?何故这一时间就要这么大量的钱财?”
“过会儿再说。来来来,吃饭!”崔臻哈哈笑着卖了个关子,眼疾手快地将最后一个蟹粉西江料抢走放进了月泉淮的碗里。
“啊啊啊,我的丸子!”任说眼睁睁地看着那盘西江料转到干娘那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月泉淮很自然地用筷子尖将这个蟹粉肉丸子一分为二,将另一半又放回了崔臻的碗里:“你也吃。”
几位义子:“……”
啊啊啊好气啊,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像义父和干娘这样撒狗粮啊!可他们一个个的,未来的老婆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任说蓦地就想起一个人来,已经一年过去了,那个小娘子想来也到了及笄的年龄,按正常情况是可以说亲的年纪了!如果这个时候提起,干娘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反应激动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干娘,您——”
“哦对!”猝不及防地,崔臻拍了拍手,兴高采烈道;“还没给你们见过阿圆呢!任说,一会儿见见你妹妹!我之前去信时告诉过你们了吧?”说着,就吩咐侍女去人字号雅间把乳娘找来。
任说苦笑一下,把心事咽进了肚子里。道:“自然,我都备好见面礼了。”
岑伤和乐临川对视一眼,他俩都知道任说指的是谁,不过眼下明显不是提到此事的好时机。于是两人帮忙岔开了话题:“我们这几日也给阿妹准备了见面礼。”
任说准备的是一个羊脂玉的项圈,朴银花准备的是一身她亲自做的小衣服,岑伤和乐临川俩人出了一对银镯子。
任说上前来给阿圆戴项圈时,崔臻一边抱着阿圆拍哄着,一边语气平淡地说:“等她出了孝期,你可以写信给她。”
任说愣了一下,随后欣喜若狂:“当真?”
“我又何必在这事上说谎。你也十九了,我是回去一趟瞧见我姐夫我才想起来,他十九岁的时候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说着,她环视了一圈岑伤和乐临川:“你俩若是碰见了两情相悦的姑娘,也可以跟我说嘛!”
他俩倒是暂时没有心悦的,纷纷摇了摇头。
岑伤是觉得,天底下的女子只有他亲生阿娘是最好的,若他要娶也定要娶阿娘那样美好的女子。虽说眼前是有一个比得上楚腰的,可她是自己后妈!
乐临川这两天看七秀的小娘子们看得眼花缭乱,他只是觉得若是成亲的话娶七秀弟子准没错,只是还不知道红线那头是哪个,他打算若是瞧见合眼缘的就先认识认识,看看哪个更令他心动。
“你们老大不小了,搁大唐这么晚不成亲都有违唐律了,渤海那边也是要罚钱的!要么等回渤海了我帮你们相看?回去后想必会有些官宦家的夫人与我走动,我瞧见年龄合适的就帮你们看看。”
岑伤跟乐临川连忙惊恐地摆手:“别别别!我们自己留心着,不用劳烦干娘了。”
朴银花在一旁直乐,她许久都没这么欢快过了。
原来如果被催婚的不是自己,那这场面还怪好玩的!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朴银花看向月泉淮:“是呀师尊,这几位也到年纪了,您多少也该如当初一般操心起来了。”
崔臻心里一顿,深觉有理。银花说得对啊,当初月泉淮与朴银花不过师徒之名,他都那么着急地帮忙相看人家:“确实。几个孩子的终身大事你倒是一点都不上心,难道义父不是父?”
月泉淮一声冷笑:“我这不是怕他们几个跟你一样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么!”
“这么说我倒是开了个坏头?”
“谁说不是,哼!”月泉淮气不过,一把将阿圆从臻娘怀里抱过来,刮了刮女儿的小鼻梁,“你以后可不能像她一样气人。”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