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两人不约而同坐下,第一句便听霍弃罹道:“昨日之事,你好像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陆抒珩问,“是想说你大聿七皇子为何遇刺?还是说受惊之人偏偏是你我二人?”
霍弃罹敲了敲桌子:“我只带你来这,行程无一人知晓,他们是怎么找着的。”
“你若怀疑我便直言,何必弯弯绕绕。”
“不用给你点破,我原以为你是聪睿,谁料却是蠢呆。”霍弃罹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从你派人盯着你就该想到有着结果。”
陆抒珩闭眼又睁开,整顿整顿气息,道:“我派人盯你,可一直放到明面上。”
“那解释呢?”霍弃罹问,“我不管这那。陆抒珩,你们皇帝对你的交代你应该没忘吧?嗯?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盯着我?必要时找准时机压制着我?!”
陆抒珩不愿霍弃罹拿官身压他,但现实确是如此。
“状元郎啊状元郎,你真令人小瞧不得。”片刻,霍弃罹只道了这句。
陆抒珩放下茶杯,清脆一声盖在桌上:“我本意并非如此,霍大将军莫要过度揣测。”
“我压不住脾气。”霍弃罹起身,一把拽起对面衣领:“明面功夫给你做足了,私下来也不会跟你拉扯,你也别跟我打太极。你就说,做没做?!”
陆抒珩起身,环住霍弃罹手腕:“还问有意思吗?你不是已经认定了么?要是我说没做,这件事不过是偶然意外,你相信吗?!你信么?!!!”
陆抒珩吐出两口气:“这事我必给你个交代。”
霍弃罹轻呵了声:“那我便拭目以待,等着陆公子给我个交代。”
陆抒珩挣开他,转身去了内室。
此次受刺,的的确确与他陆抒珩脱不了干系,只能幸而霍弃罹没有遭遇不测,若是有一点闪失,大凌便可直接降罪于他陆家陆抒珩身上。
好伎俩啊好伎俩,真是一箭双雕。
晚间也不知霍弃罹去了哪里,迟迟不见回来。陆抒珩吹灭蜡烛,独自一人迎着黑暗,将入睡之际,轻微地一声“咯嗒”,使陆抒珩紧绷神经。陆抒珩摸索道腰间的匕首,攥紧着,警醒周围动静。
陆抒珩虽已适应黑暗,但伸手不见五指,使他难以准确地判断出发出动静那人的方位在哪儿,只得再次屏心听。
脚步几乎轻得没有,想来是习武的,且实力绝不会比他低,陆抒珩估摸着有几成胜算。
那人缓缓走到床边,陆抒珩猛起身子,横向砍去。
“是我。”
陆抒珩一怔,忙收回了力。
暗色无疑是最好的遮羞布,它能调节气氛,吐露心事变得也不在羞涩。至少气势不如白天般剑拔弩张。
陆抒珩重新坐上床,往里靠着。霍弃罹做势,也跟着躺下,
两人没交谈,只是布料间的磨擦声好像放大了数十倍。片刻,霍弃罹一把捞过身侧那人,往怀里带了带。陆抒珩那只冻得冰凉的左手突然感觉到大掌下包裹的温度,随后,一整个人都被捞到被子里,给严严实实裹好。
陆抒珩钻进霍弃罹怀里,听着他胸膛跳动,沉了沉色,闭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