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赵子锋带着大毅偷偷溜回了家。进门一看客厅的桌子上已摆满了餐食和酒水,且四周没有内官,只有赵华斌一人。
“要是为了劝我们别去拦襄龙,那这饭就不要吃了。”
“锋子”大毅摘下风帽上前一步,朝着赵华斌恭礼:“晚辈大毅,向赵叔问好。”
“你好,坐,就当是自己的家,别客气。”赵华斌招手示意两人坐下,大毅拉着赵子锋,生怕他再将气氛带进尴尬的境地。
“早就听闻,神舍族主少年英勇,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赵叔过奖,您还是叫我大毅吧,我也常听锋听子锋讲起您,对您十分钦佩。”
赵子锋不听两人寒暄,扒拉着桌上的吃食往肚子里塞,声响之大甚至盖过了赵华斌和大毅说话的声音。
,!
“大毅,来,先吃点垫垫,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定是饿了。”
“谢赵叔招待,晚辈不客气了。”大毅拘礼后,在桌下踢了赵子锋一下:“你多少尽点地主之谊给我留点!”
“切,你接着跟赵将军互捧吧,我不给你留。”
两人的小声嘀咕被赵华斌听见,引得他想起年轻时在军营食堂里与兄弟们抢饭的场景,倒是与他俩如出一辙。
“这里没有旁人,咱们都是行伍出身,饭桌上没有那么些礼节。随意,随意就好。”
“好,好”大毅听赵华斌这般说,即刻就从赵子锋盘子里抢过一条烤羊腿:“都让你吃了,给我留根儿。”
“给你,给你。”
赵华斌已很久没见赵子锋笑的如此灿烂,看着面前的二人竟不自觉的生出些欣慰。或许汉可老弟说得对,自己不该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儿子身上
但这只是赵华斌脑海里的一时之念,此时他还是想能劝服赵子锋。
待两人吃了个差不多,赵华斌对着大毅说道:“大毅,我也多年不曾见过百杀兄了,不知他近况如何?”
大毅眼睛里满是惊讶:“啊?赵叔您认识我父亲?”
“当然雪樱国破之后,你父亲曾游历通合各国寻求援助,我们曾有过几次交集,就连你母亲我也见过。”
“原来是这样父亲他还好,只是母亲已经故去”
“不好意思啊大毅,你母亲过世的事情我不知道,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赵华斌看出大毅有些难过,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可若你母亲还在,定不会愿意让你再战襄龙。”
大毅明白赵华斌的意思,他压住赵子锋起身行了一礼:“襄龙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我母亲,杀我同僚,今又陷害我长姐伤我兄弟,旧恨新仇我是一定要杀了他!”
“我知道,赵叔是担心我和锋子的安危,可若不将贺青救出,襄龙下一步就会以他的命为筹码要挟伊苏。”
赵华斌摆手打断大毅:“这些桑吉曼曼已跟我说明,我的意思是,雨贺青我安排人救!你和子锋的身份特殊,就不要去以身涉险了。”
赵子锋嗖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几乎与大毅同时喊道:“不行!”
“赵叔,您的情我领了可您这么做,到时通合军委追究下来,岂不是害了大兴!”
赵子锋附和道:“这是我葵组自己的事儿,用不着别人插手!”
大毅想要拦一下,反被赵子锋一把甩开。
“我知道为了赵氏一族,为了大兴民众,你付出了许多。你想我能接你的班,于是你极尽所能让我按部就班。可作为父亲,你从没有问过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赵华斌气恼道:“好,那我现在问你,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个清明,我要所有色瞳者都能活在阳光之下!!而不是一个在通合威权下苟且的大兴!”
“你!”赵华斌急怒攻心之下,随即上手甩了赵子锋一巴掌。
“赵叔,您这是做什么”
大毅刚要上前拉开这对父子,却听见赵子锋大笑了两声:“打得好!”
“自我懂事起,通合军委以联军统筹调度的名义,对我大兴做了多少压迫之事?高层暗地操控大兴的经济命脉,恣意插手我境内的军防,甚至搅动各大家族之间内斗。”
“是,您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逐渐的将经济军事大权收了回来。可我不明白,明明世战之时我大兴损失最大,为何到头来被剥削控制的还是我们?”
“锋子你别激动,赵叔不是那个意思!”
大毅想劝劝赵子锋,却被他摆手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