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陆知笙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确信:“你是说……”
傅筠接道:“对于不清楚你母亲医术的人来说
,一切皆有可能。”
陆知笙霎时眸光一亮,恍然明白过来: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未知则来源于不确定因素导致的自我认知怀疑。
他泪流满面的凝视了父亲尸身许久,最终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绪。
直到慢慢冷静下来,他才睁开湿漉漉的双眼,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将他父亲从地上缓缓扶起。
傅筠见状赶忙向前几步,拽起陆知笙父亲的另一条臂膀搭在自己肩上,与陆知笙架着他一起朝一间屋子走去。
陆知笙脚下步伐微顿,转头讶异地看向傅筠,视线落在他那件已经被血迹沾染的外袍上,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没想到作为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身上却没有一点少爷脾气,不嫌弃自己出生低贱卑微不说,而且愿意屈尊降贵跟着自己来到穷酸简陋的小院子,二话不说就动手帮忙,丝毫不嫌脏,不嫌乱。
他有些后怕的想:如果不是有苏家公子在,父亲遇害后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慌乱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凶手为父亲报仇。
“怎么了?”傅筠见陆知笙停着不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陆知笙连忙收回视线,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继续向前走,沙哑着嗓音回答:“没……没事。”
说着他指了指傅筠衣袍上的血迹:“弄脏了你的衣服,实在是抱歉。”
他有些窘迫的提议:“我没有其它东西可以补偿你,不如晚点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一些滋补身体的药吧?”
傅筠摇了摇头,直接婉拒:“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后面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别把唯一能换银两的药物浪费在我身上。”
陆知笙转头看向傅筠,眼里情绪翻涌,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长久的禁锢思想,让他觉得不可太过豪放。
这一刻他才开始相信,哪怕活在这世间,不得不经历生活的摧残,但依然有温暖存在。也会有人愿意尊重自己,与自己诚心相交。
想来,也只有真把自己当成朋友,才会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身边吧?
像苏公子这般真诚待人的朋友,又是何等珍贵?
此时此刻,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苏家小少爷的恩情,但凡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必然会全力以赴。
傅筠此刻并不知道陆知笙的心历路程,也没在意对方有没有回应,毕竟他才刚失去最重要的亲人,情绪低落再正常不过。
协助陆知笙将他父亲送回其中一间简陋的卧房之后,傅筠又出声嘱咐:“在你母亲回家之前你一定要先去和她碰面,讲明我们刚才所说的计划,让她知晓这么做的原因,这样才不会让凶手产生质疑。”
陆知笙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眼下的境况让他有些难办:若就这么出去和母亲会面,那父亲要怎么办?放在家里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