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情绪,再次发问:“你没有自保能力,难道就不怕刺客恼羞成怒,先将你就地斩杀?”
傅筠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没有人不怕死,只是在情况危急的时刻,哪有时间考虑那么多?身体往往会比大脑先做出反应,所以,你也不用感到愧疚,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人没事才叫幸运呢!你要是在我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跟天下黎明百姓交代?”
芷兰听着冷静叙述的傅筠,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一时有些摸不准,苏傅筠愿意舍命相救,究竟是对自己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还是只是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惜拿命来赌,以此获得信任与好感,再从中获取利益。
可看看神色坦荡,回答得落落大方,并未表现出丝毫对心仪之人的羞涩感,也不曾刻意透露出紧张与躲闪之意。
结合用餐时他所表达的想法来看,他切切实实不为权势所动,也完全没有要进入权力中心的意思。
如此看来,他并不是心中有所图谋,只是为人敢重情重义,敢作敢当,且重诺守信。
看出他行事豁达,并不打算用受伤之事,来引起自己的怜惜之情,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为何,在知晓他心里并无所图之后,心底却无端涌起丝丝惆怅之意。
不知不觉间,他就如池子里的清水,慢慢渗透了自己心底那块最柔软的海绵,连冰凉的池水也透着一丝温暖之意。
芷兰目光沉静地注视了傅筠片刻,终究是不再多问,而是先去柜台找了一圈,发现了一瓶金疮药和一卷白色绷带。
她眸色微亮,直接拿了出来。
示意傅筠先坐下来,先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在大夫来之前把手心里血止住。
傅筠没有意见,走到就近的长凳前坐下。
看着芷兰拧起秀丽的眉毛,神情严肃地处理着伤口,动作却格外小心谨慎,似乎是担心弄疼自己,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娇弱的小姑娘。
傅筠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提醒道:“你尽管放开了包扎,我没那么脆弱。”
芷兰抬眸瞥了傅筠一眼,没有回应。
垂下眼帘继续手中的动作,力道还是和刚才一样轻柔。
“梓锌,你可有什么想要却又得不到之物?”
傅筠神色微微一愣,有些诧异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芷兰缠好绷带,简单打了个结,而后站起身来,神色平淡地直视着傅筠,眼底却隐隐“透着一丝固执:“你因我而受伤,我理应慰劳你,倘若你有求而不得之物,我会尽力满足你。”
傅筠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我目前没有什么想要的,就算以后有了,我也不会借你之势走捷径,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
芷兰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傅筠,幽幽问道:“倘若我非要满足你一个心愿呢?”
他越是客套疏离,自己心里就越不满意,只想一把揪住他的小辫子,让他老老实实地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