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虽然你品级比我高,但你那是驸马都尉的官衔你以为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女人?”柳升见赵辉带兵来阻止他杀俘虏,把赵辉骂得狗血淋头。
“哼,侯爷别扯口舌之争,国公已经下军令不得杀俘。你擅杀俘虏,就是抗命。”赵辉驳斥。
柳升上蹿下跳:“你是右路军,我是中路军,你管得着我吗?老子带着骑兵在草原上砍人的时候,你小子还被你娘抱着吃奶呢。不对,是你爹还在吃你娘的奶呢。”
柳升的兵哄堂大笑。
赵辉涨红了脸,差点忍不住出手要揍他。
柳升又挑衅道:“来呀,有本事来打,把你们那烧火棍子放下来,一对一角斗!”
正在对峙时,一个俘虏竟然挣脱了绑着的绳子,跑到了赵辉面前。
“将军救我,我是元帅邓宗稷。”那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老头竟然是陈季扩的得力元帅邓宗稷!
柳升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么大一条鱼竟然没发现,还差点被自己杀了。
赵辉命人把邓宗稷给护住,“侯爷好大意,敌军主将藏在俘虏中竟然没被发现,差点被误杀。这事我可要在国公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柳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人是我抓到的。”
赵辉笑了笑:“不好意思,你本来就打算把他杀了,现在他是我的俘虏了。”
双方剑拔弩张,差点又要干起来。这时几骑战马飞驰而来,张辅还没等马站稳,就从马背上跃下。
张辅骂道:“都吃饱了撑的,自己人内讧了?滚,都滚回营去,不回营的以造反论处。”
张辅的标营也开到,张弓搭箭、举起火铳瞄着即将开片的双方士卒。
赵辉让部下们回营,柳升也挥挥手让大家退下。
张辅对二人道:“你们俩来中军大帐。”
张辅把二人几乎是押送一般押到大营,然后竟然没有调解,先每人打了四十军棍。
那真是结结实实的四十军棍,打得两人皮开肉绽。
等打完,张辅才对哼哼唧唧的柳升道:“赵驸马两次为你解围,于情于理都对你有恩。”
又对赵辉道:“赵驸马菩萨心肠,不愿杀俘,可是你越权了,有事应当先报于本帅。”
两人在这番调解之下,趴在地上勉强握手言和。
有幕僚担心道:“国公爷,两员大将都打伤了,下面的仗怎么打?”
张辅嗤笑道:“我嘱咐过下手的校尉了,皮开肉绽但不伤骨头,躺上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地了,耽误不了。”
幕僚又追问:“柳侯爷可是要率军冲阵的,就算下地了也骑不得马啊。”
张辅笑道:“我就是不要他冲锋,堂堂主将,老是带头冲杀,被围两次了,还不长点记性么?他迟早要在这事上吃大亏。”
幕僚顿觉佩服张辅的用意。
“那那些俘虏……”
张辅道:“让柳升自己看着办,他知道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幕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命令行事。这已经是张辅第三次征安南了,每次都能大胜凯旋,幕僚们不自觉地充满对张辅的信任,觉得他说什么都是有他的道理,都应该是对的。
挨了一顿打的赵辉被抬回了营中。
部将们都有些不忿,明明错在柳升,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挨了顿打。
张六一给赵辉上药,劝道:“都督,这事你不该管,杀俘的事自打我明军开进了安南的地界就没少过。”
赵辉叫着:“疼,疼疼!”缓了一会,赵辉又道,“我早就说过安南在治不在剿,这么搞安南迟早要丢。”
张六一不信:“怎么可能,安南那帮造反的猴子,怎么打得过我大明天兵。”
赵辉见张六一不信,正欲摆各种事实来说服他,不想张六一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牵动了一处痛楚,疼得赵辉直叫唤。
“国公真是……真下得了手啊……啊,疼疼疼……嘶……打废了我,我看后面的仗怎么打。”
柳升这边也在治伤,但柳升很硬气,愣是一声疼也不叫。
“那伙俘虏怎么样了?”
部将答道:“都看得死死的,身上衣服、值钱的,统统都被我们扒下了。”
柳升牙齿咬得咯咯响,过了半天才恶狠狠道:“让他们去挖坑,挖完后送他们上路。”
部下肃然领命。
柳升的兵很少留俘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