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朱瑛确实是有主意的,她想到《联芳楼记》薛家两位小姐把秋千拆下来,将郑生给拉进了院子。便如法炮制,将秋千给拆下来,抛到墙外去,朱瑛与香萝一人拉绳子的一头,要将赵辉给拉进来。
哪知道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得香汗淋漓,愣是没能拉动。
赵辉在墙外低声道:“这么拉是拉不动的,不如这样,你们把绳子一头绑在树上或柱子上,我攀着绳子进来便是。”
主仆二人望遍了整个花园,墙边尽是一棵大树也没有——造园时便想着防贼的,墙边不种大树。
又料想问心亭离得墙太远,肯定绳子是不够长的。
朱瑛顿时有些气馁。
香萝无意抱怨了一句道:“要是人多些就好了。”
朱瑛突然眼前一亮,有主意了。
白天碧荷、红莲那两个丫头输了她好几回差事,把她们叫过来。
香萝、碧荷与红莲俱是家生丫鬟(家仆所生),与朱瑛一同长大,感情非同一般主仆,料想不会拒绝,且定能替她瞒着自己母亲。
朱瑛便让赵辉在墙外等着,让香萝去唤碧荷与红莲。
等她们二人来了,四个人一齐动手,竟然还真将赵辉拉上了墙头。
“嘿!”赵辉在墙头上用手撑住,双腿缓缓贴着墙壁往下放,等到放无可放,这才跃下。
他双腿“砰”地一下落地,倒是把几人吓了一跳。
赵辉微笑着拱手:“多谢诸位姐姐相助。”
说罢又与朱瑛凝眸相望。
婢女们识趣地离开,临走红莲担心地问香萝:“不会出事吧?万一被老夫人知道了,那怎了得?”
香萝劝慰道:“不会有事的。”心里却是直打鼓,“这二人夜晚私会,能不出事就怪了。万一事情败露,如何转圜?真真叫人心焦。”
朱瑛带着赵辉,在那窗前的榻上坐下。
赵辉盯着朱瑛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光之下,本就白皙的朱瑛冰肌玉骨,越发娇美,真是绝色无双。
他拉起朱瑛的芊芊柔荑,深情道:“蒙小姐抬爱,三生有幸,我是个粗人,怕有负小姐厚爱。”
朱瑛见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近在咫尺,再也没有旁人打扰他们,差点以为在梦中,怕一出声就醒来,惟痴痴看着他的眉眼,脉脉不能语。
赵辉挨着朱瑛坐下,只觉幽香扑鼻,说道:“我爱恋着小姐,今日能一亲芳泽,便死……”
朱瑛用一根葱指挡住他的嘴唇,“莫要说个死字,死了来生便再难相会。”说罢便靠入他怀中,用手指去描他的眼睛、鼻子、嘴唇。
赵辉见她痴痴的,甚是可爱,抱着她满怀温香软玉,双唇缓缓与她碰上,相濡以沫,然后渐渐搅在一起。
两人搂抱相拥、相互探索,上雪山,下海沟,无处不曾去得。
就在相亲相爱,还未及叩门之时,香萝忽然急急跑来,惊扰了两人的美梦。
“不好了小姐,老夫人来了。”
朱瑛手忙脚乱地整理散乱的云鬓与衣裙,急道:“怎么我娘来了?”
香萝急吼吼道:“李妈妈说老夫人睡不着,便想找姐儿躺一起叙叙话。”又连忙连推带拉将赵辉给拽走了。
赵辉都来不及与朱瑛道别,只摇了摇手,便被拉到了院墙边。
赵辉急道:“我怎么出去啊?”
香萝一指墙边,“有梯子,快点,老夫人马上就到,被瞧见了可就万事休矣。”
赵辉将梯子摆好,爬上了墙头,又按进来的法子跳下了院墙。
赵辉爬到来时坐的大木盆里,自嘲道:“我今日可是做了一回偷香贼,可惜就差临门一脚。”
突然觉得有点狐疑,进院墙时还没有梯子,怎么香萝急急忙忙拉自己过来,就已经准备好了梯子了呢?
他心中哀叹一声,但此时木已成舟,只好按原路回去。
香萝回到朱瑛身边,朱瑛左等右等不见自己母亲过来,这才反应过来。
“香萝你是不是诓骗我?”
香萝嗔怪道:“还说呢,要不是我,你这朵娇嫩嫩的茉莉花,便给那风流的驸马爷给摘去了。日后嫁人,如何跟夫家交待?”
朱瑛没有怪她,脸上一红,没有往日那般的伶牙俐齿。
只是幽幽道:“自崇国寺后,我便在菩萨面前暗暗立誓,今后便只爱他一人,如何会嫁别人。”
转过天,赵辉便启程南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