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骑兵也跑动了起来,在车营的外围不断地跑动,用弓弩还击,扰乱朵颜骑兵的袭扰。
赵辉对朱瞻基道:“朵颜部急于脱身,肯定不会慢悠悠的打,一会肯定要来一波大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更多的人马围了上来。
明军的骑兵已经被朵颜骑兵缠住,在外围奔驰厮杀。
朵颜的骑兵抛洒了几阵箭雨,见对车营没有太大的作用,便开始轮番朝着车营冲撞起来。
上千匹马,同一时间朝着一个点猛冲而来。
饶是明军枪炮齐鸣,眼前的战马一匹匹地被击倒,后面也前仆后继的冲了上来。
朵颜骑兵“轰轰轰”地不断撞入明军的车阵之中,是为“凿穿”,不断有明军士卒被撞得飞了出去。
全力奔驰的战马加上身上驮着二百斤的武士,五六百斤的重量猛得撞上来,人力不可阻挡。
整个车阵岌岌可危,如同海浪中的孤岛,被海水一遍遍地拍打着。
明军的火铳手,不断地装填、瞄准、扣动枪机,然后退到后排。
时不时有人太紧张,以至于火绳熄灭。也有人一时失误,点燃了用来引火的火药,腾起的火焰将他的袄子都烧着了,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在明军不断地轮射下,朵颜的士卒一茬茬地倒下。
脱鲁忽察儿已经疯狂了,部众们已经一股脑的都上来了,赵辉亲眼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手里只有一根粗木头,骑着一匹瘦马,撞入阵中,将几个明军士卒撞翻,然后他自己本人则被明军的长枪捅成了筛子。
扎木孛罗对脱鲁忽察儿大声道:“你要干什么,把人都拼光了,就算跑出去又能怎么样?”
脱鲁忽察儿咆哮道:“不拼,等会全都死在这儿了。我们兀良哈人就要此灭绝了!”
扎木孛罗顿时涨红了脸,带着最后的一点护卫杀了上去。
一匹匹马撞入了车阵上,马尸、人尸已经将车子覆盖,扎木孛罗一个翻滚,从马上滚落在地上,来不及查看伤势,扎木孛罗抄起弯刀,朝着面前明军的军阵扑去。
“砰砰砰,”几乎是火铳声响的同时,扎木孛罗往地上一扑,只听身后几人一片哀嚎,紧接着是噗通噗通倒地之声。
扎木孛罗无心去关注有没有人跟上,他又是就地一滚,已经到了明军的盾牌手面前。
这时几杆长枪刺来,被他用弯刀一一劈开。
他的护卫也上来了,纷纷用肩膀往盾牌间的缝隙处撞去,将明军的盾墙撞得摇摇欲坠。
有明军刀手上来接战,被朵颜士卒围了上去,将明军刀手一个个地砍倒。
这时,扎木孛罗听到了这辈子从来没听过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团黑雾飞了过来——其实是大炮打出的数百枚铅弹丸。
铅弹丸所到之处,在人群中腾起一团团烟尘,士卒成片的倒下,不分敌我。
扎木孛罗这时才发觉自己耳朵被震得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了。
有个非常遥远的声音在喊道:“别乞小心。”
接着,扎木孛罗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被明军的火铳打倒。
一杆长枪刺来,扎木孛罗侧身闪过,他一刀将枪杆削断,接着欺身而上,正要将那名长枪手给结果了。一根铁棍子从侧面抡了过来,正中扎木孛罗的左肩膀。
扎木孛罗似乎听到“咔嚓”一声,估计是自己的肩胛骨碎了。
定睛一看,一个明军士卒用的是打完的三眼铳锤的他——这玩意打完了来不及装填,就直接当锤子忽人,一忽一个不吱声。
扎木孛罗忍着剧痛,抬手就是一刀,削掉了那拿着三眼铳的手。
这时,刚刚被削断长枪的长枪手直接拿断了枪头的枪杆戳了过来,一枪戳在扎木孛罗胸甲上,撞得他胸口生疼。那枪杆死死的顶着他,不让他近身。
他试图抡起手中的弯刀再次将枪杆劈断,不知哪里来的一杆枪,将他的手里弯刀直接给击飞了。
他只好一把抓住枪杆,一身蛮力使出来,往左边一带,那长枪手被拽出了阵列,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这时后面几杆长枪纷纷到了,“噗噗噗”地扎在扎木孛罗身上。
这回他这个菠萝真的扎上了木。
脱鲁忽察儿见事不可为,也不去管陷在明军阵中的部众了,带上仅剩的几百骑兵和剩余一些老弱,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