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才不去管言官们的弹劾呢,快意人生,实现自己的抱负才是正事,迎娶朱瑛之事便按照六礼的标准程序往前走,已经走完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就剩下请期和迎娶了,也就是说下面只要定好日子去迎娶便是了。
几天后,朱瞻基派宦官金英将赵辉传进宫。
金英直接带着赵辉去了司礼监。
进了司礼监,金英指着一张长达一丈多长的桌案上厚厚的奏章道:“国公爷,您瞧,这桌上的奏章,全是弹劾您的。”
赵辉瞄了一眼,粗略估了一下,大概也就一百来本吧。
“还好吧,不算多。”赵辉笑道。
金英笑容一僵,指着桌子底下的两个大竹筐,“今天不算多,前两天更多,每天都有三四百本弹章。”
赵辉嘿嘿一笑:“都是弹劾我的?”
金英点点头。
赵辉不以为然,弹章这种东西,都是浮云。只要皇帝能挺住,自己的脸皮够厚,不予理会就可以了。就像后来的大礼议,朝臣们不同意又如何,最终还是皇帝赢的。
赵辉在袖子中悄咪咪地给金英塞了一只翡翠手镯,笑道:“这是我在交趾弄来的。”
金英脸上立即就跟开了花一般,笑容灿烂,“国公爷太客气了。”
赵辉问他:“陛下怎么说,陛下传我进宫,就是让我来看一桌子的弹章的?”
金英面露难色:“陛下他说着了您的道儿,不愿见您,就让您来看看有多少本弹劾您的奏章。”
“哦……”赵辉长叹了一声。
过了一会,赵辉拍拍金英道:“我知道陛下的难处,只要容我办完婚事,陛下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金英点点头,也没说什么,送赵辉出去。
出了司礼监大门,中庭的对面就是内书堂。
赵辉突然想起一人来,问金英道:“王振被陛下调走了对吧?”
金英笑道:“正是,王振这小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才,还是都尉培养的好啊。”
“还是你们宦官中人才辈出啊,”赵辉呵呵一笑,“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
金英咀嚼了一会这句话,竖起大拇指,“国公爷这话真有学问,话虽平常,却饱含至理。”
王振这小子好像也没使什么手段,就爬了上去,果然有能力的人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快走到东安门时,金英忽然道:“咱家来传公爷的时候,太后那边也叫人把大长公主也接进清宁宫(太后寝宫)去了。”
赵辉有些担心,张太后虽然跟自己交情不错,但她当然跟宝庆更亲,万一她要给她十六姑打抱不平、主持公道,那他恐怕真的只能带着朱瑛私奔跑路了。
也不知道张太后会跟宝庆说些什么。
清宁宫中,张太后正在跟宝庆谈天。
如果赵辉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
不是宝庆在跟张太后哭诉赵辉的“婚外情”,也不是张太后义愤填膺地在给宝庆科普“妻管严”的十八种招式。
两人咬着耳朵,在讨论着赵辉的生儿子问题。
“都尉他姬妾也不少了呀,怎么尽生女儿了?”张太后奇道,在赵辉东征西讨的这两年,赵辉的那一帮子姬妾又给他生了三个女儿。
宝庆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广种薄收,也该有个儿子了嘛,偌大的家业,将来谁来传承?”
张太后对宝庆道:“你别看先帝身子不方便,但说起生孩子这事,他在行。”
宝庆笑了笑,“娘娘,您可有什么妙方?”
别看朱高炽行动不方便,他腿不灵光,人又长得胖,可该灵光的地方就很灵光啊。他活了四十八岁,生了十个儿子、七个女儿。
朱高炽十八岁大婚,在婚后的三十年里,平均两年不到,就生一个孩子,可谓是十分高产了。放眼明朝这么多皇帝,朱高炽的生育能力能排进前列。
张太后思索了片刻,问宝庆道:“他让姬妾侍候完,留不留种?”
宝庆抿了抿嘴,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他说留的。”
张太后嗔怪道:“你看看,还是你管得太少了,这些事也不清楚。这下好了,新妇要进门了,以后都要由她管了。”
宝庆低头道:“按祖制,公主别居公主府,驸马府我也不常去,我又如何管得。”
张太后对宝庆悄悄道:“新妇进门,你可得先把规矩立起来。你又别住一府,到时候可别被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