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实物税,运什么过关就收什么,比如运的是一百块砖头,抽税三十抽一,就得缴纳三块半砖头。折色就是把该征的实物税折算成银两、铜钱或者丝绢之类的值钱东西。
金英有些不乐意,征收实物固然简单粗暴,但是运输麻烦,存储也更麻烦,就比如征收了几十块砖头,还得专门分开来放置,整得仓库跟个杂物间似的啥玩意都有,许多东西从永乐年间就在那儿放着吃灰了,还没用完。
户部的税官们也是阴得很,近年来开始渐渐多征折色,本色收得少了,内库进项也少了,还没地方说理去。
金英悄悄抬眼偷瞄朱瞻基,希望自己主人说句话。
朱瞻基似乎也理解了金英的意思,便开口道:“两位国公,你们怎么看?”
按说这种经济方面的会议一般不叫武官来参加,赵辉也一直在猜朱瞻基这回干嘛带上他和张辅。
现在好像嚼出点味道来了,皇帝似乎想让武官出言帮衬一下。
张辅瞧了一眼赵辉,没讲话。
赵辉想了想,便先说道:“臣以为,本色可以渐渐不收了,钞关钞关,当然是收钱为好,收来的银钱,内府与国库都合用。至于这税钱如何分配,还得诸位阁老与公公们商榷后定。”
金英心中连连叫好,“不愧是赵国公,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这提议怕是皇上也得动心。”
张辅看了看杨士奇他们,不过文官们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啥表情,看不出来情绪波动。
他奏道:“臣以为本色还是收的好,就以粮食为主,近年来卫所上交的籽粒年年下降,收本色可补贴军粮的缺口。”
他是武臣,要考虑军粮的稳定,这么说倒也没啥问题。
不过朱瞻基有些不喜,卫所粮食出产下降,那是卫所管理出了问题,“籽粒数连年下降,那得纠问五军都督府,各地卫所军官是不是侵吞军田、贪弊成风了?你们两位国公要好好查查才是。至于钞关,朕也觉得改收折色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