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木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叶玉维站在高墙上,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阿迪·普拉纳的士卒。
“少东家,火铳都被打湿了,怎么办?”叶铁急匆匆地跑来,脸上满是焦急。
叶玉维咬了咬牙,沉声道:“火铳用不了,就用刀枪!我们不能用火铳,他们的弓箭也不能用。”
下雨天弓箭也没法用,使得阿迪的士卒也失去了远程武器,也算是扯平了。
家丁和矿工们纷纷拿起大刀和长枪,站在木墙上,严阵以待。然而,没有了火铳的压制,阿迪·普拉纳的军队士气大振,他们抬着云梯,呐喊着冲向木墙。
“杀!”阿迪·普拉纳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木墙。
叶玉维指挥家丁们用长杆去推云梯,投掷石块,试图阻挡敌人的进攻。
“顶住!一定要顶住!”叶玉维大声喊道,手中的长矛不断刺向爬上墙头的敌人。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叶家的家丁和矿工们渐渐力不从心。木墙的一角也被敌人用锄头给掘开来了,几十名士兵冲了进来,与家丁们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少东家,顶不住了!”叶铁浑身是血,冲到叶玉维身边,焦急地说道。
叶玉维环视四周,家丁和矿工们的伤亡越来越大,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绝望。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金矿迟早会失守。
“铁哥儿,你带人从密道撤退,我来断后!”叶玉维咬牙道。
叶铁摇头道:“少东家!哪有自家少爷断后,当奴仆的先跑的。您先走!我来断后!”
叶玉维怒道:“我是少东家,听我的!快带人走!”
叶铁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咬牙道:“少东家!您要是不走,矿上的家眷也不愿意走,您带上家眷走吧!我来断后!”说罢,叶铁转身就手持大刀,杀向了冲进来的敌人。
“兄弟们!顶住!你们的妻儿就在后面!”叶铁大声的吼叫,一边奋力杀敌。
叶玉维望着浴血奋战的众人,心中满是悲痛与不舍,但他知道叶铁说得对。他咬咬牙,用力地点点头,喃喃道:“铁哥儿,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叶玉维带领着部分矿工和家眷,在黑暗的密道中摸索着前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有一点点羸弱的光亮。
这条密道是早期的一条矿道改建的,通往另一个出入口,一般时候都封起来的,没有想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密道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不断有水滴落下,打在众人的身上,寒意刺骨。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密道尽头的一丝光亮。叶玉维率先冲了出去,外面依旧下着大雨,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混合着泪水,他望向金矿的方向,隐隐可以听见喊杀声越来越小,叶玉维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我叶玉维誓不为人!”
见自家少爷带着家眷们成功进了密道,叶铁再无牵挂。
“兄弟们,跟猴子们拼了!你们的家人少东家已经带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叶铁大喊着,带着家丁们反冲敌阵。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叶铁手持长刀,如猛虎般冲入敌阵,刀光闪烁间,敌人纷纷倒下。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叶铁感觉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刀也卷了刃。
“杀!”一名家丁持刀大喊着冲向敌人,却被敌人的长矛刺穿了胸膛。
叶铁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咬牙道:“兄弟们,杀!”
最终,叶铁在敌人的围攻下,倒在了血泊中。
叶铁的战死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成功地拖住了阿迪的军队。
叶玉维带着家眷们往华人定居点坤甸狂奔,正好撞上了赶来的叶盛。
叶盛得知金矿失守的消息后,悲愤不已。
“走,我们先回坤甸再说。”
坤甸是华人聚居成城的地方,城中一半以上都是华人,华商的武装家丁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千人,谅阿迪也不敢前来攻打。
回到坤甸的顺风商号,叶盛甫一坐下,就对仆人说道:“广发我的名帖,召集婆罗洲各路唐人商会,就说有要命的大事要与他们商议。”
几天后,婆罗洲的华商们齐聚顺风商号的后院,叶盛站在中央,目光扫视着众人,沉声道:“诸位,阿迪·普拉纳欺人太甚,当初说好每个矿一年交多少钱,那都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如今他撕毁契约,强征勒索重税不成,还直接出兵攻占了我的金矿,屠杀了我的家丁、矿工。如果我们唐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