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故绛城。
“西方风雷开,仙尊下宝台,破雾赐玄龟!玄龟玄龟,陈师于室……”
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中年女人正赤着脚丫站在宝台上施法,手持一把青铜剑跳了一段星魁舞后,显得十分虔诚地握紧龟壶掷出了铜钱。
随着三次抛掷铜钱完毕,此次的占卜已经完成。
那件黑色斗笠缓缓取下,亦是露出了真容,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女子,颧骨很高,偏偏浓妆艳抹,让人更加不忍直视。
“国师大人,此次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竟然毁掉金将军的渡江计划?”一个年轻的官员看到占卜结束,于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国师的目光落到年轻官员的身上,却是答非所问:“你是去年的进士第一?”
“是!”汪士奇想到传闻中国师的喜好,于是默默地低着头道。
国师姬无常的嘴角微微上扬,人如其名般:“抬起头!”
“国师大人,小的是太子的人!还请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放过小人!”汪士奇想到传闻中折磨人的手段,于是将自己的靠山搬了出来。
国师姬无常顿感无趣,于是抬手叫来了道童:“封象显示作妖生事之人为春!”
“春,这是何人?”汪士奇当即搜索脑海中夏国重要人员的姓名,结果并没有找到名字带春之人。
国师姬无常有着一双好看的手,而且一直十分呵护,甚至忍不住举起来欣赏一下:“春者,河西王也!”
“怎么可能是他?”汪士奇的眼睛一瞪,对这个答案万分震惊。
国师姬无常接过手帕,慢吞吞擦拭着自己十分好看的手道:“春者,太子之舍,兴国之储!”
“夏国太子不是李贤吗?”汪士奇知晓夏国的变动,顿时更加不解地追问。
国师姬无常将手擦干,于是将手帕丢向道童:“家养子,窃储位,得不正,名不顺!此卦象带朝气,又岂可能是李贤那种小偷,想必是此前领兵于临江城的河西王!”
“他……他不是受阻于临江城,正在制作羊筏,他……他哪里还有船渡河?”汪士奇此刻更加的不解,于是提出自己的疑惑。
国师姬无常的眉头微微蹙起,倒不是因为汪士厅的质疑,而是她的内心同样是有着这么一个困惑。明明司徒氏已经将船只通通烧毁,李锋又是如何渡河的呢?
正是这时,一个信使匆匆走了进来。
汪士奇看到来人,当即板着脸追问道:“什么事?”
“刚刚东边传来消息,前天有一支商船队伍从下游陆续到达临江城,而后这支商船队伍载着人员驶向西江口!”信使恭敬地将一封书信呈上。
商船?
国师姬无常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
“该死!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出现一支商船队帮了他!”汪士奇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恨恨地骂道。
国师姬无常打开书信,却是轻轻地摇头:“你觉得这个事情是巧合?”
“国师大人,你是意思是二皇子提前预测到他们无法渡河,所以他已经提前联系商队?”汪士奇想到这个可能,显得难以置信地道。
国师姬无常虽然同样感到震惊,但知晓这是唯一的答案:“明修羊筏,暗渡陈仓!如此看来,咱们都看轻这位二皇子了,他确实有超乎常人的智慧!”
明修羊筏,暗渡陈仓?
汪士奇虽然仍旧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智慧的人,竟然在没有到达临江城前就已经想到可能没有船渡河,更是十分巧妙地利用了临江城缺船的现状,从而反过来迷惑了所有人。
如此看来,他们大军此次从陈仓渡河失败,真的输得一点都不冤。敢情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么二皇子已经瞒天过海。
“呵呵……那位二皇子不过是使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反而失了大气,此人根本不足为虑!”门外走出一个锦衣男子,显得十分不屑地表态道。
汪士奇转头看到来人,当即大喜地见礼道:“臣随军参谋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来人正是周国太子姬盛,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相倒是英俊,但可惜有一个青光眼。刚刚从桃花谷学成归来,拜得名师,压根看不出李锋这种兵法的旁门左道。
国师姬无常虽然目中无人,但亦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太子:“太子所言极是!这个二皇子此次虽然坏了昨们大军渡江计划,但使的不过是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