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城头的将士纷纷望向眼前这支如同乞丐般的军队。
尽管此时的暮色渐浓,但外面军队的大致情况是清晰可见。除了一个个狼狈的身影外,仅有为数不多的辎重,哪有什么赈灾的物资?
空气透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别说他们是过来赈灾盐湖城灾民的军队,哪怕他们说自己过来逃荒的,谁都不会怀疑。
这……
长公主李荣春面对这个质疑,顿时是哑口无言。
她听从太子李贤的提议,此次确实打的是赈灾的幌子前来盐湖城,但他们压根没有带任何的赈灾物资。
“我……我们的赈灾物资在后面,你现在即刻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赈灾物资随后就到!”太子李贤有着小聪明,于是耍了心计指着后面朗声道。
石承恩怎么可能是这般好糊弄的,于是朗声进行回应:“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不介意本副城主派人前去探查清楚,毕竟这事关系咱们盐湖城百姓的安危!”
“石副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怀疑孤的话吗?”李贤的脸刷地一红,于是大声质问道。
他自以为凭着高不可攀的身份,所以压根没想着带赈灾物资过来,而且亦不觉得有人敢向他讨要赈灾物资。
只是偏偏地,一个小小的副城主竟然在这个事情上大做文章,这分明是想要他堂堂夏国太子无地自容。
申屠哪里还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于是唱起红脸道:“呵呵……你都说救灾物资在后面了,我们副城主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派人查看一下,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这都不允,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是骗我们开城门好领兵杀进来吧?”
“全员戒备!”旁边的副将十分的佩服,当即抽出腰刀大声道。
一时间,城头充斥着肃杀之气,已然是将李锋和李荣春所率领的青鸾军视为敌人。
这……
长公主李荣春顿时语塞,目光复杂地望向李贤。
原以为这个弟弟是一个十分诚实的人,但经过此次的接触,压根是一个说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谎话精。
现在他们的谎言被人当众戳穿,即便他们的身份确实是让人高不可攀,但如今让他们像是要低人一等。
“石副城主,你当真要做到这一步吗?”李贤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于是冷冷地威胁道。
石承恩虽然知晓对方是太子,但更清楚他们是冲着什么而来:“你声称是赈灾而来,老夫只是想看一看你们的赈灾物资,难道还有错不成?你刚刚说赈灾物资在后面,难道是诓骗老夫开城门不成?”
此时的雨势其实是小的,但夜幕降临,气温明显下降不少。
太子李贤发现自己在皇宫对付那帮蠢女人的招数是无往不利,但现在放在这里,竟然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石副城主,我真是长公主,而他亦是新册封不久的太子!后面并没有赈灾物资,但我们的身份并没有冒充!”长公主李荣春看着指望不上李贤,于是重申自己身份道。
申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自然不可能给这两个人好脸色:“你说没有冒充就没冒充了?你们声称赈灾而来,结果没见到赈灾物资,还企图欺骗我们打开城门!若我们听信你们一面之词就打开城主,那是对全城百姓的不负责,是你们蠢还是我们蠢啊?”
“你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李贤哪里遭受过如此的羞辱,于是大声进行质问道。
申屠知道这位太子是想要报复自己,于是拍了拍胸膛进行回应:“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淇是也!”
“姓叶的,怪不得这么狂,孤记住你的名字了!”李贤现在有气无处可泄,只好将仇恨记在这个狂妄的守城将领头上。
申屠顶着叶淇的名字,压根不怕李贤秋后算账:“我呸,你少在这里给本将军装大尾巴,我看你就是周国的那位蠢太子!还说赈灾物资在后面,是你蠢还是我们蠢?”
“好,好,你等着!”李贤此刻的肺都要气炸,于是再度向城头上的石承恩施压:“石副城主,这城门是真的不开了吗?”
石承恩现在已经是有恃无恐,压根没有将李贤放在眼里:“在没有验明身份之前,本副城主要为盐湖城的百姓安全负责!你们既证明不了身份,亦没有携带赈灾物资,你让老夫怎么信你们呢?”
“孤就是太子,谁敢假冒?”李贤指着自己的鼻子,显得歇斯底里般大声道。
石承恩手里撑着油纸伞,看着漫天飘下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