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微微点头。
“上车。”短促有力的指令过后,士兵率先转身向着运兵车走去。
宁奕在进入驾驶室之前偷瞄了一眼运兵车的风挡,
看不见里面开车的人,那金属网格后面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不仅跟车厢浑然一体,且在余晖中不反射丝毫亮光。
心脏砰砰跳着,宁奕发动房车开到两辆装甲车之间的缝隙里,回身小声叮嘱道:“妈,你们蹲在床边过道,千万不要起来,不要抬头,城门那可能非常危险。”
“好的,儿啊,你也小心。”杨老师非常紧张,搂着三个孩子扶着床沿蹲好,却始终伸着脑袋往驾驶室看。
,!
几秒钟之后,头车开动,
位于运兵车顶的排气管将汽车尾气喷向天空,积雪和碎冰在沉重车轮之下被碾成碎末。
运兵车的两侧轮胎间距很宽,不知是不是驾驶员的故意为之,
它并没有轧到那几个被宁奕打死的外城之王,这冰冷世界里似乎多了一丝怜悯。
两分钟之后,房车第一次接近了位列道路两侧的难民帐篷。
宁奕看的清楚,那都是些绷着破布碎衣的单层帐篷,运兵车出来之前,这些帐篷周围还有人活动的影子,
可现在他们全都躲进了帐篷里,拉链到头,门窗紧闭,一声不吭,做着掩耳盗铃的伪装。
又一公里多,车队接近城门,左边风挡外的荒地里出现了一排挨在一起的废弃公交车,
所有窗户都被破布衣物封住了个严严实实,
车顶支出的烟囱冒着白烟,那些车现在是落难者的房子。
车旁雪地上站着一群脏兮兮,不知是幸存者还是变异者的人,他们冷冷的注视着车队,一动不动。
跟着头车向右转弯,房车对准了凛冬城那巨大的钢铁城门,
他终于在视线之中找到了那辆满是鲜血的破碎奇骏。
哈弗大哥还在,只是头上包着纱布,他站在踏板上越过车顶,跟其他人一起愣愣的目送着宁奕向前,表情沉重且复杂。
又行驶了百多米,车队驶入被装甲车硬生生挤出的通道。
拥挤在两侧的车群里开始有人呼喊着向车队投掷石块和木棒。
装甲运兵车车身高大,装甲厚重,这些投掷完全造不成任何威胁。
可房车上乒乒乓乓的砸击声却着实让宁奕捏了一把汗。
包括风挡在内的所有玻璃窗都成了优先攻击目标。
下雨一般的投掷物铺天盖地,噼里啪啦的接连命中风挡,
铁丝网被石块和木棒砸的当当直响,哗哗乱颤,
他真怕哪块石头会直接击碎了玻璃,让这辛苦得来的移动住所不再那么温暖安全,
毕竟他还准备用这辆车带着晓雪回去。
所幸,这些投掷物最小的都有半块砖头那么大,
根本没法穿透铁丝网的防护,房车钣金或许会有一些损伤,但车身喷涂过装甲涂料,
在校园超市与卷帘门框刮擦都没什么大碍,想来应付一些石块木棒也不成为题。
提心吊胆的又走了几十米,随着车队驶入了漆黑的城门,投掷物终于被城墙阻断。
外面寒风刺骨,宁奕分不出墙面上那层白色结晶是反碱还是冰霜,
它们附在水泥原色的墙面上,没有一丝温度,那是透骨的冰凉,
他再一次领悟了凛冬城这个名字是多么的贴切。
随着车队的进入,城门口的装甲车鸣枪示警缓缓退回,城门重重关闭。
宁奕跟着头车继续行进,驶出幽暗的门洞之后,道路两侧出现楼房。
拥挤程度不亚于香港市井,但却全都是单调的水泥原色,
大街上乱糟糟的挤满了人,楼上到处能看见各式各样的招牌和紧裹棉衣的身影。
漆黑的路面上泥泞湿滑,不知是掺和了油还是混入了血,居然不结冰。
可能是由装甲运兵车护送的缘故,大家好像对宁奕的房车特别敌视,
总有人会时不时的冲上来在车厢上狠狠拍一下或者锤一拳。
孤身一人时,丧尸的拍打和追击都没让他害怕过,
可能是现在车里有他刚刚找到的母亲,这些同类的锤击每一次都让他怕的心惊肉跳。
嗙嗙的砸击又持续了几分钟,房车终于在头车的带领下驶入了一个宽敞的院落,身后沉重的院门关闭,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