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白不虞所说,来人没有想要白不虞的命,只是刺伤了白不虞的肩膀。
可什么人会趁夜特意来偷袭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呢?
李莲花拧眉,这时追出去打斗的方多病也回来了,李莲花抬眸去看他,却见方多病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对方武功不弱,且不止一个人,我追出去的时候有人在暗处帮他,我追丢了。”
“不虞姑娘如何了?”方多病说着从宽袖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床头的烛火,白不虞右肩膀被刺伤,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衫,烛火下看着触目惊心。
空气中血腥味极淡,反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花草芳香,李莲花再傻此时也恍然明白了这段时日白不虞在他毒发时给他喂的“药”究竟是什么了。
他本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下还不起的人情。
此刻李莲花心里这份沉重,无人能懂。
瑶池酒馆本来众人都歇下了,听到楼上的动静管事的第一时间便带了人赶了过来。
方多病警觉的望向房门口又收回眼神打量了一下他们三人,最后眼睛死死盯着只着一件白色中衣的李莲花
李莲花不傻,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现在着实不太得体,若让人瞧见了,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只怕是平白污了姑娘的名声。
李莲花前脚刚从窗户翻出去,管事的后脚就领着一众护院跑了进来
“这……这是发生了何事?”管事的见白不虞受伤,一张老脸急的煞白:“袁姑娘这是…..”
“发生何事了管事的难道看不到吗?”方多病冷着脸语气不善:“我小妹在此休息,却无端被人偷袭,要不是我及时赶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我倒不知这桃窑地界还有如此猖狂的贼人,敢半夜偷袭我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管事的闻听此言一张脸愁的登时挤成一团,怪不得他家东家让他好生招待这三位,没承想竟是京城来的贵客,还是得罪不起的那种。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为袁姑娘疗伤。”管事的扭过头冲着身后的护院吼道
“是。”那护卫与管事的眼神轻触了一下,便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在瑶池酒馆发生这等事情,请大夫只是其一,赶紧知会东家才是最重要的。
“袁公子见谅,这几日春日宴各方来的江湖客实在太多,就是混进了什么不长眼的混账也实在是在所难免的。”
管事的见方多病脸色难看,只能硬着头皮讪笑两下解释道
“管事的所言不无道理。”李莲花从门外缓步进来,此时的他从头到脚衣着得体,连方才临走时脸上那点惊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瑶池酒馆今夜除了我们,可还有其他人留宿了吗?”
管事的一拍脑袋:“有的有的,还有两位江南来的客商也宿下来了,只是他们不胜酒力醉的比较早,我应当是安排他们住在这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内。”
“原来如此。”李莲花点了点头:“管事的,那便劳烦带我去看看。”
“这…..”管事的有些犹豫,没有东家点头这样贸然去惊扰贵客休息似乎有些不妥
“管事的你看,你这瑶池酒馆进了贼人且伤了人,于情于理都该先确认一下下榻于此的宾客除了我小妹以外还是否有人受伤。”
李莲花见管事的犹豫便耐着性子解释道:“另外我们与小妹初来乍到,除了春日宴并没和其他人有过交集,我呢也是想先排除一下贼人是否是同样下榻在瑶池酒馆里的人。”
“李公子所言极是。”管事的抹了一把汗,当即就带着李莲花和一众护卫来到走廊最尽头的房间,管事的先是在房门外陈词一番后又叩了三次门,房间里都毫无回应。
李莲花微微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管事的无奈只能示意身后的护卫开门。
很快房门就被护卫暴力打开,但门内的情形却让在外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黑漆漆的房间内,房间的窗户大敞着,最先映入众人眼前的是一双自悬梁上挂下来双脚。
管事的先是被吓了一跳,尔后他颤抖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从身后护卫手里接了灯笼好一会才提步走了进去。
“这….这这这…..死了….死了!”
管事的指着那一具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说话都打结,最后跌坐在地一拍大腿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碎:“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瑶池酒馆那么多年,还从未闹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