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睡眠挺轻,笛飞声推窗而入时,他就醒了。
当然笛飞声也丝毫没有要轻手轻脚的意思,只是推窗时扬起的一阵白雾让他轻轻皱了下眉头。
“李莲花,你在窗户上洒了什么?”笛飞声有点嫌弃的看着自己黑色衣袍沾染上的灰白色粉末。
“没什么。”李莲花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顺手洒了点香灰。”
“你没事在窗台洒香灰做什么?”
“防蛇虫鼠蚁。”李莲花信口胡诌了一句,他歪了歪头看了看天色,也不过才卯时左右。
这个阿飞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他最好真的有事。
“你有门不走偏从窗户进来,这沾染些香灰倒不妨事,要下次有别的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李莲花凉凉道
笛飞声拂去身上的香灰,似笑非笑的盯着李莲花:“你还想洒什么?除了我,难道半夜还有人来扒你窗户不成?”
“这个倒真没有。”李莲花颇为嫌弃的上下扫了一眼笛飞声,起身穿靴子:“你是头一个。”
“哦?”笛飞声淡淡道:“但昨晚我在酒馆外抓到的那两个蹩脚货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莲花穿靴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慢慢道:“你抓到角念晴的人了?”
笛飞声双手抱臂从容道:“不错。”
“她被你搅了局,怎么还会回桃窑镇?”李莲花皱眉
“她自然是没回来,但她还留了两个人监视你的动向。”笛飞声脸上隐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只不过我和无颜审了一晚上,他们也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想来想去不如杀了干净。”
“他们应当是被角念晴的痋术控制,你这么问当然问不出什么。”李莲花站起身踱步到笛飞声面前:“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笛飞声微微颔首,也不答话,下一秒抓着李莲花的后背就这么直直的凌空踏步飞出窗外,李莲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提着飞出去老远。
此刻天光微亮,大街上已经有小贩开始经营自家铺子,而笛飞声就在众多摊贩诧异的目光中拎着李莲花一路朝城外掠去。
粗鲁,实在是太粗鲁了。
李莲花一边无奈叹息,一边还不忘朝底下的人面露微笑,摆摆手表示自己很好,并没有被劫持。
但看在别人眼里是怎么一回事,那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笛飞声带着李莲花已然来到城外一破屋内,李莲花丢了一个白眼给笛飞声,扯了扯被拽的皱巴巴的衣衫,上前准备推门:“人在这里面?”
没想还没动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无颜站在屋内,见到李莲花和笛飞声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尊上,李楼主,你们来了。”
“嗯。”笛飞声只淡淡应了一声:“如何?问出什么来没有。”
无颜摇了摇头,脸上有为难之色:“属下无能,刚将他们泼醒,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笛飞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李莲花:“进去吧。”
这破屋也不知道笛飞声是怎么找来的这里,地上尽是泥泞和污水混在一起,看的李莲花直皱眉,简直无处下脚。
李莲花往里走了些,很快就看见了两口大水缸和那两个监视他的倒霉蛋。
笛飞声倒没让他俩见血,就是将这二人扒光了衣服不停地往他们身上倒凉水,纯折磨。
这天虽说算不上数九寒天,但夜里也是挺凉的,再加上这破屋四处漏风根本挡不了寒气,在这时不时的被泼上一身冷水熬一夜那可真不好受。
“你这是什么招数?”李莲花看着嘴唇发紫牙齿冻的直打颤的二人,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笛飞声淡然道:“这办法是无颜想出来的,本尊没什么耐心,若用我以往的方法,他们根本活不过一个时辰。”
无颜在一旁低垂着头,没办法,他家尊上吩咐了,不准用刑也不准见血,怕人扛不住死了。
无颜哪审过这么素的逼供,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这招。
李莲花叹了口气从破屋角落里找出这二人的衣衫,然后拿着衣衫来到那两个倒霉蛋面前,将衣衫塞到他们手里温声道:“天气寒冷,二位兄台先将衣衫穿上吧。”
那二人面面相觑,手里拿着衣衫也不知道李莲花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动。
“不穿看来是不冷了?”笛飞声面无表情的瞪了二人一眼:“若不冷,不如我将你们丢外面的破水池子里直接泡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