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之所以大家都没瞧出来这颗古怪的肉球是个人则是因为此人全身的骨头除了头骨之外全都被人刻意抽走了。
只空余皮肉在被撑的如同圆球般的身子旁自然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报官!报官!这安家村如今竟敢视人命如草芥!拿人命祭河神,这….这必须报官!”卖茶水的大哥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从地上一咕隆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就要去报官
“等一下。”李莲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走过去蹲下仔细打量着那具尸体,只见那尸首肚子奇异的隆起,着实大的离奇。
再细瞧就会发现,在那尸体腹腔之上被人用麻线般粗细的绳子细细密密的缝了许多针。
“有刀吗?”李莲花问
白不虞转身从马鞍兜里找出一把匕首递给李莲花,李莲花接过匕首小心翼翼的从缝线处将尸体的腹腔划开
刚划开一道小口子,一股黏腻的恶臭就弥漫在空气中,卖茶水的大哥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转身呕的连苦水胆汁都呕了出来。
李莲花一边用衣袖捂住口鼻一遍沉着冷静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突然李莲花神色一凛
因为随着人尸腹腔的逐渐打开,一只沾染着粘稠汁液的手措不及防的就从那浑圆如肉球般的肚子里滑落了下来。
这尸体的肚子里竟然还藏着个人?
白不虞和李莲花面面相觑,着实不能理解,一个人究竟是如何被塞进另一个人的肚子里的。
卖茶水的大哥在看见尸球肚子里的手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干脆利落的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李莲花看了看手上粘腻的不明粘液又看了看在春雨中一头栽进柔软泥浆中的卖茶大哥,脸上出现困惑和纠结的神色。
他十分认真的纠结自己到底是应当先洗手再去扶人呢还是先扶人再去洗手。
李莲花长叹一口气,这实在是太难抉择了。
卖茶水的大哥名叫阿旺,大名孙财旺,苟家村人氏。几个月前一算命的渡河前曾经帮他算过一卦,说他今年命中地支犯冲,不宜近水,要他暂且换个营生,莫在怒江边摆摊卖茶水了。
当时阿旺只当是那算命的说话知道了他在结账的时候多收了他三文钱,为了吓唬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阿旺根本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那算命的果真没有诓他。
等阿旺悠悠转醒,外面天已经黑了,阿旺瞪着脑袋顶上的破屋棚顶,好半晌才回过神原来自己躺的正是自己在茶水摊里间随意搭的破床板上
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件柔软的灰色袍子,宽大了些,透着皂角的清香。
阿旺愣愣的捏着衣角,脑子里又回想起晕倒前的画面,那只破开肚子沾满尸液的手:“啊!杀人了!杀人了!”
李莲花本来在一旁专心的烤火,被阿旺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激灵,确定周围无事之后他拍了拍胸口:“大哥,你醒了?方才你惊吓过度昏死过去,还好我略懂些医理,你现在感觉可好些?”
“多….多谢少侠。”阿旺看着李莲花松了口气:“我没事了,对了,少侠,怎么不见与你一起的那位小姑娘呢?”阿旺环视了一圈,并未看见白不虞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李莲花温温和和的笑了一下:“那位白姑娘见这里发生了如此离奇的命案,你又迟迟未醒。我俩商量了一下她一个姑娘家的留下照顾你也是不妥,便由她先行一步去附近城里报官去了。”
“对对对,报官!要报官!”阿旺激动的重复道:“这死人身上画了古怪的咒文,肯定是从安家村被人抛下来的,一定是他们。”
“他们村里都信这些不知从哪学来的邪咒,之前还都只是宰些鸡鸭猪牛,上面也是画满了这些邪咒,如今都敢杀人了,真是疯了,全都是疯子!”
“大哥,你是说安家村的村民都信这些?”李莲花沉声问
“是的。”阿旺道:“听说他们村祭祀也是邪乎的很,只是他们祭祀时从不让外村人进去,搞得神神秘秘的。”
“听你这么说这安家村也的确是有些古怪。”李莲花思量了片刻拍了拍袖口的碳灰站起来:“刚好此时雨也停了,我出去走走。”
阿旺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李莲花他要去哪里走走,就见李莲花像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指着外头叮嘱道
“噢对了,这位大哥,外头那两位的呃…还烦请您看好了,白姑娘若带着府衙的人过来,也好能交代。”
阿旺脑子一时没能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