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桥,你这废物!”红衣少女把桌上的茶盏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少年身上,少年挺直脊背硬是一声都不吭。
“几十号人,说没就没了?”
角念晴仍是不可置信,要知道那些人可是往年春日宴她精心挑选的,好不容易用各种方法给他们下了痋虫作为死侍养在身边的。
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今夜出现的那个玄衣男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角小姐,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刀法卓绝,我们的人实在抵挡不住。”
司南桥想起方才所有人齐齐攻上去却被那玄衣人轻松一击破开,犹如砍瓜切菜般毫不费力。
他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人,若不是他带着凌怀雨没凑上去,今晚估计连他都要折在那里。
角念晴的神情有片刻扭曲:“我们在桃窑的人还剩下多少?”
司南桥垂头:“不足三十……”
“不足三十?”角念晴心下一沉,她那么多年苦心经营,还没等落子呢,就差点全军覆没了,这让她怎么能忍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角念晴怒道
“角小姐,权明飞在桃窑镇内布了不少他的人,如今我们若再回去,恐怕…….”司南桥悄悄抬头瞧了角念晴一眼,没敢再把话说下去。
不用司南桥说,角念晴也知道桃窑如今是不适合再冒险回去了的,只是她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司南桥,留几个人在桃窑盯着权明飞还有李先生,尤其是李先生,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行踪动向。”
司南桥稍稍愣了一下,低头道:“是。”
瑶池酒馆
李莲花坐在水榭小亭里,抬头遥望着月色,管事的送来一只小火炉,上面煮着一壶茶,李莲花有些失望,这样好的月色,他还是觉得应该来一壶桃花酿才应景。
不过这个想法在瞥见那抹水蓝色衣角的时候就自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自大狂呢?”方多病开口问道
李莲花摇了摇头,刚才他们将凌怀雨送去凌府和权明飞寒暄了一阵后回到马车上,笛飞声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不过李莲花也不急,既然笛飞声已经找到他们了,那等他办完事,自然会来寻他们。
只是李莲花不知道他这会是办什么事去了。
“这个大魔头,怎么神出鬼没的。”方多病嘟哝了一句
话音未落,一个玄色的身影从夜色中凌空踏步而来。
“自大狂,你去哪了?”方多病见他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奈何隔着纱帘看不太真切
“去找无颜交代了点事。”
笛飞声缓步走进水榭,将手里的酒放在桌子上:“听无颜说这里的酒不错,本座就顺手弄了一坛过来。”
“你……”好个笛飞声,真是千防万防都没防住他。
“我说自大狂,你不知道李莲花身体不好吗,不能饮酒吗?”
方多病伸手想去拿桌上那坛酒,却被李莲花按了下去
“我看他不至于弱成这样。”笛飞声开口凉凉道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方小宝,难得我们故人相聚,小酌一杯,无伤大雅。”
方多病收回手哼了一声,悻悻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笛飞声扯掉酒坛上的封口,一阵桃花酿独有的醇香便飘了出来。
“你这酒,从何处来?”李莲花问
“从这当官的库房地窖顺的。”笛飞声淡淡道:“你若喜欢,我一会就去将那库房剩下的几坛给你拿来便是。”
李莲花看着封条上贴着的大大的“贡”字,突然就明白了这酒原本是要给送去谁喝的,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好好的你去人家官府库房做什么?”
“近年来有一部分江湖人在桃窑镇无故失踪,这其中也有几个金鸳盟的部属,本座既然来到了此处,就顺带查上一查,到库房拿个名册。”笛飞声面无表情的抬眸看向李莲花:“此事不大,但百川院应当也有所耳闻。”
“我大概知道失踪的那些人现在在何处。”李莲花抬头望了望月色,若有所思:“不过你来的时候闹出那么大动静,此刻怕是这些人一半折在你手里,另一半都不在桃窑镇内了。”
“无妨。”笛飞声倒了一杯酒给李莲花:“你自告诉我你知道的,剩下的我让无颜去查。”
“角念晴,原先是这瑶池酒馆的凌家大小姐。”李莲花靠近小火炉一边暖手一边对笛飞声道:“你方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