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厚重的乌云还没散去,如同一床巨大的黑色棉被,将星月之光捂得严严实实。维吉亚驻军的营帐在这暗夜中好似一座座孤岛,唯有主帐内透出几缕昏黄摇曳的烛光,仿佛在黑暗中艰难喘息。
主帐之中,多鲁伯爵与领主们围聚在那张满是划痕与磨损的行军桌旁。多鲁伯爵眉头紧锁,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率先打破沉默:“诸位,明日之战关乎维吉亚王国的荣耀,敌军城防坚固,我等今日强攻已损兵折将。如今,当务之急是商议出一个更为周全的进攻之策,以破敌军。”
哈维尔领主轻轻摩挲着下巴,沉声道:“伯爵大人,敌军城墙高大厚实,寻常攻城器械难以奏效。我以为,可先派出小股精锐步兵,携带云梯,趁夜色悄悄靠近城墙,寻其防守薄弱之处突袭,待打开缺口,再以大军压上。”
罗德拉领主却立刻摇头反驳:“此计太过冒险。敌军定有防备,且暗夜之中,我军行动亦受限制,稍有差池,便是全军覆没。倒不如集中所有投石车,将其排列成密集阵型,对敌军城墙一处进行持续猛轰,直至轰出一个大口子,而后骑兵与步兵协同冲锋。”
这时,伏尔德拉特领主若有所思地说:“大人,单纯强攻或有不妥。我们可佯装败退,引敌军出城追击,再设伏兵于半途,待敌军入瓮,一举歼灭。同时,另派一支奇兵绕至敌军后方,突袭其粮草营地,断其补给,如此,敌军必乱。”
多鲁伯爵沉思片刻,刚要开口,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喧嚣之声。多鲁伯爵脸色一沉,大声喝问:“外面何事如此喧闹?” 一名卫兵惊慌失措地冲进营帐,连滚带爬地喊道:“大人,不好了!斯瓦迪亚军夜袭!”众人皆大惊失色。
原来,宋睿率领着清一色的弓骑兵趁着夜色,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缓缓地打开了城门,负责转动吊桥滚轮的壮汉换了一批又一批,一个个都被汗水打湿了全身,瘫坐在城门边上累的不得动弹,去健身房撸过铁的都知道,力量运动都是越慢越累,更何况是要持续一个小时。
维吉亚军团负责盯梢的两名斥候,愣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果然认证了一个理论:当你速度足够慢,那你就是静止的。直到宋睿他们率领弓骑兵出城许久之后,其中一名斥候后知后觉地揉了揉眼睛对另一名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杰尔伯堡的城门是开着的?”
“那你一定是眼。。。”长期缺乏睡眠的斥候也揉了揉自己的两个黑眼圈。“好像真的是开着的,这怎么可能!”他们呆愣愣地看着对方。
“快回去禀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随后飞身上马,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两百名弓骑兵身着黑色斗篷,脚跨深色战马,所有马匹马蹄上裹着厚厚的棉布,与黑夜融为一体。他们呈扇形队列,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维基亚营帐逼近。弓骑兵们身姿挺拔地坐在马背上,身体随着战马的步伐微微起伏,眼神专注而冷峻,犹如暗夜中的猎鹰锁定猎物一般凝视着前方的营帐。他们的双手稳稳地握着缰绳与弓,那弓弦在黑暗中隐隐泛着幽光。战马的呼吸均匀而轻微,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唯有那被棉布包裹的马蹄偶尔与地面的轻微摩擦声,似是夜的低语。
等离维基亚营帐不到百米处,宋睿目光一凛,低声下令:“点火!放箭!” 刹那间,弓骑兵们迅速从背后箭囊中抽出火焰箭矢,搭弓拉弦。箭头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好似一群挣脱黑暗束缚的精灵。随着弓弦的嗡嗡声,火焰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呈扇形朝着维基亚军长营帐及周边区域呼啸而去。有的箭矢精准地射中营帐的支撑骨架,火焰顺着骨架迅速攀爬蔓延,将整个营帐笼罩在火海之中;有的则散落在营帐间的空地上,点燃了地上的枯草与杂物,火势迅速向四周扩散,映红了一片夜空。
宋睿、韩辉等人还高喊:“不好啦。斯瓦迪亚援军来啦。”
“快逃啊!杰尔泊堡守军也倾巢而出来。我们被两面夹击了!”
“他们已经杀进来啦!”
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紧张与慌乱的气息,让本就静谧的维基亚驻军营地瞬间陷入恐慌。
维吉亚驻军营地瞬间炸营,人声鼎沸,士兵们乱作一团。很多士兵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中拿起武器匆匆从营帐中跑出来。在混乱与黑暗中,在火焰和浓烟中,他们失去了方向感和辨别力,惊恐的双眼在黑暗中四处张望。当遇见向自己跑来的士兵时,慌乱的他们来不及思考,抬手就是一刀。只见刀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伴随着痛苦的惨叫,不少维基亚士兵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