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空，他喃喃自语道：“内窥自身，改变自身，我自己就可以对自己进行进行编辑，无需借助外力？”
宋睿追问道：“究竟如何改变自身？”
“这就需要你自己感悟了，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任何语言文字都显得匮乏，无法形容。你甚至可以借助佛教或者道教的修行体系来进行感悟。当然没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一切都是空谈。”刘鹤微微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种陶醉的神情，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怎么越说越玄乎了，我们这是科幻文还是修仙文？”宋睿不解地问道，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当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与玄学产生交点。对古人来说，能远程通话的手机，能发光的电灯，能在马路上飞驰的汽车这些无一不是玄学。我们做科学研究的，永远不要说永远，要对未知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刘鹤睁开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宋睿，语重心长地说道。
宋睿想起了自己刚刚获得卓越级重塑者的能力那会儿，心中产生了嗜杀的念头，那时伏羲轻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送给他“恬淡虚无，精神内守”这八个字，稳住了自己即将失控的心神，让自己没有走上那条歧途。如今提及这些修行感悟，宋睿的思绪自然就飘回到了伏羲的身上。
“我明白了，超凡级重塑者是否有什么能力可选？”宋睿又问道。
“选择？即使有的话也是个霍布森选择。不要去强求选择，一切都已注定。你应该知道惠勒的延迟选择实验吧，在惠勒延迟选择实验中，未来的选择能够影响过去的光子行为。因此不必苛求因果，顺其自然就好。你从出生看向死亡，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选择，如果从死亡看向出生，你其实有且只有一条路可走。”刘鹤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
宋睿感觉大脑中有很多的信息需要消化。但他大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随即问道：“老师你现在是什么等级的重塑者？”
“我无等无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要想在基因编辑领域有所建树，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旁观者的姿态进行学术研究。特别是基因编辑领域的开创时期，一个个技术成果都是以人命堆砌起来的。”刘鹤微微抬头，望向天花板，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又透着一丝无奈。
从监狱出来，宋睿回头望了一眼那高耸的监狱围墙，心中百感交集。对于刘鹤，他一直怀着十分复杂的感情。他回想着刘鹤说的一字一句，甚至是每一个微表情，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他为何对自己有求必应，有问必答。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学生或者因为他对学术的追求？”毕竟对出卖过自己的人，再怎么猜疑都不为过。
